“你以為這不是聖上的意思嗎?”
我側目看了這褚家三郎一眼,拿劍指着他大笑起來,“本宮記得你父母早逝,從小和弟弟一起養在那老東西跟前,若你那沒用的二叔死了,這家主的位子可是要落到你手裡了。”
我的笑容一寸一寸消失。
“這次要娶謝靈仙的,就是你弟弟吧。”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頹敗地坐在地上,忽然他撲着跪下,道:“宮中說是要留老太太多住些時日,我隻想問殿下……”
我道:“死了。”
他不敢置信地跪倒在地,我道:“既然如此,就讓你死個明白吧,誰讓你們求娶謝靈仙的,我的人,你們也敢染指?也配染指。”
他頹靡道:“和我弟弟無關,是我出的主意。”
我恨不得把他的皮剝下來做鼓,将他的骨頭拆了做棒槌,但是我還不能,因為謝靈仙還未現身。
我将他踹在地上,扯着他的頭發往宅子裡面走,橫屍與血到處都是,從屍體脖頸處噴濺出來的血把燒着的燈燭都澆滅,将窗上草木上都染成赤紅。
我心頭暢快至極,興奮的手都抖了起來。
宅子内還未察覺到我拖着他們褚三公子,一路刀光劍影的殺進來。
我走到内宅的時候,褚家四郎正扶着年邁長輩與賓客交談。
明明褚家都被打壓到泥土裡了,這男人臉上卻還是春風得意,這樣子真是令我惡心至極,但是等他們看到我拖着他兄長進來的時候,臉上那快意便瞬間變作驚恐了。
褚四郎卻擡手指向坐在喜堂中央的紅蓋頭新娘,得意地笑着:“丹陽公主大駕光臨,可惜來晚了,我與她已拜過天地,她生是褚家的人,死是褚家的鬼。”
這蠢貨竟以為用頂破花轎就能搶走我的人。
我玩味道:“你這喜酒喝得太早了些,不過無妨,新娘子讓大家瞧瞧,你究竟長什麼樣?”
說罷,新娘就要掀開蓋頭,褚四郎大驚失色地喊了聲不要,他還沒來得及掀開呢,正好讓我幫她這個忙,但那蓋頭之下,卻根本謝靈仙,而是昭陽手下的暗衛。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踉跄後退,卻被自己迎回來的新娘用一把短劍刺過去,他連忙閃躲開,又猛地撲向我,卻被侍衛按在地上。他發髻散亂,狼狽不堪,還在歇斯底裡:“你把她藏哪了?!”
被愚弄後憤怒的樣子真是太美妙了,我享受這一時刻,就是不搭理他的怒吼。
兵戈、血色、争吵。
還有引信煙花破空之聲。
身着嫁衣的謝靈仙雙手呈着一疊信件徐行到我眼前作尾聲,月白衣衫,不染纖塵。
我手上還沾着血,隻能虛虛撫了謝靈仙的側臉,道:“做的不錯。”
她眨眼,小聲道:“殿下不确認一番?”
我把她拉到身後,冷哼一聲。
幽雲的事必須我親自來,我也必須給皇帝證明看,這儲君之位,我本就擔得起。
“蕭姒,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做!”
我暢懷大笑,就算他們明面上和那女人撇得幹幹淨淨,可是司馬伶所在的氏族向來依附于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一星半點其中的貓膩,司馬氏當然不會賣了他們,可司馬伶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