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抖的和篩糠一般拉着她兒子就要跑,但是她身後密密麻麻的軍隊已經趕來,正是昭陽公主蕭文珠在帶隊,我們裡應外合,就算德妃張了雙翅膀,今日也不能飛出一寸。
我一箭射穿了那少年的後背,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終于有人看不下去,喊我一聲殿下。
我側着鳳眸瞧他一眼,勾起一個笑容,将弓弦放下,指着拿“刺猬”道:“這是德妃和蕭歧私通之子,雖是蕭家之後,但是滔天大罪焉能不算進逆賊之流?”
那女人瘋狂吼道:“蕭姒!孩子是陛下骨肉,你不能這麼幹,你不能這麼幹,你還我孩子!”
但方才出聲的人都抱拳稱是,旁人更是沒有一個應聲的,他的死本來就是必然。倒是被捆在馬上氣短面虛的蕭歧的搖搖頭道:“這天下,終于要落到一個女人手中了。”
跟在我身側的昭陽皺起眉,斜睨了蕭歧一眼,仿佛在說,太祖怎麼會有這種後嗣,“女人?瞧不起女人啊?搞得好像你不是從你娘肚子裡生出來似的,怎麼,被你爹用屁股生出來的嗎?”
我嗤笑着驅趕馬兒往前走,身後的将士有沒憋住的,也卡着嗓子門笑幾聲,蕭歧這老東西怕是神志不清了,也跟着陰聲笑了兩下。
我看到昭陽的嘴角撇了撇,無奈道:“反正他以後不姓蕭了,也不算給我們丢人。”
她的臉上就差寫上吹胡子瞪眼五個大字,嫌棄的很呐,“不忠不義,不孝不仁,臣不敢與其同列,還請殿下明鑒臣心。”
多麼動聽的投誠之語。
我聽得舒服極了。
“連我都打不過,若是你做了皇帝,北涼怕是要亡了。”我們的話刺痛了他,罵罵咧咧個不停,被昭陽抽了兩鞭子便老師了,我已經懶得看他,擺擺手,士兵把德妃從她兒子身上扯了下來。
德妃瘋瘋癫癫的,眼神飄忽不定,嚷嚷着要找她的孩子,被士兵揪住衣服扔了回來,驚恐地擡頭看我。
但我也并沒小看她,德妃在宮中汲汲營營多年,有着能一刀捅皇帝的勇氣,卻還是信了蕭歧的鬼話,白白枉費了這麼多性命。
我沖她攤手道:“一命賠一命,你兒子的命總不能比世子的命還貴吧。”
她破口大罵我不得好死。
“這話倒是說到我心坎裡了,我要所有和這場謀逆有關的人全都不得好死。”褚家上下幾百口人還等着我呢,不能因為她耽擱太久,“随意殺了吧,這女的沒什麼用。”
還有躲在暗處推波助瀾的人,接下來就該算這些賬了。
我們走到宮道上的時候,有窸窸窣窣的雪落了下來,謝靈仙撐着傘站在宮門前等我,身邊隻有零星幾個侍女,我這才覺得肩膀一松,一股難言的疲憊湧上了心頭,我縱身下馬,快步走過去與她相擁。
我道:“謝靈仙,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