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醬不在嗎?”
坂本太太敲開了佐藤家的門。
“硝子已經回家了。”時枝不好意思地說,給坂本太太讓位置。
“嗯......”跟在坂本太太身邊的坂本花很失望。
她真的很喜歡硝子姐姐。
時枝也是前幾天剛和坂本太太熟絡起來的,坂本太太全名坂本葵,長相可愛溫柔。
甚爾正在廚房忙活,聽見坂本太太來訪提起硝子,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辦葬禮的那天,甚爾跟着殡儀車去了殡儀館,沒空帶硝子。時枝不忍心讓一個孩子一天都呆在醫院和殡儀館,所以就帶着硝子回家了。
恰好她的異常被坂本太太看見,坂本太太安慰了她,而坂本花和硝子的年紀差不多,恰好能玩到一起。
甚爾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他胡亂編造的謊話,讓他根本沒有合适的理由阻止時枝,而另一個知情人孔時雨,更是不能在時枝面前出現把硝子帶走。
——算了算了。
甚爾臉皺在一起。
總歸那天見到硝子的咒術師都已經死了,而且他們也用咒具消除了物品與自己的神秘學聯系。
而且當天晚上,甚爾就把硝子送回了安全屋,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時枝,你知道最近有極道組織的人在附近活動嗎?”
坂本太太和時枝聊着天,花醬好奇地在房子裡看。
“啊,有嗎?我這幾天沒有注意。”
時枝有點擔憂,“以前沒聽說過我們這裡有,這邊治安好像還不錯的,極道組織......會不會影響你家的生意。”
“是啊,我也有點擔心。”
坂本太太說。
“那天我出去進貨,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對方站在店門口,可是把我吓到了。”
甚爾:......
他看了坂本太太一眼。
有她老公那個胖胖的坂本在,極道組織想要收他們超市的保護費約等于送命。
“街區裡有陌生人真的很危險,”時枝說,“如果小孩因此出事的話真不敢想,最近要把花醬看好。”
本街區的孩子還算比較多,平時就能在街道上見到四五個小孩跑來跑去,有的時候拿着氣球,有的時候拿着玩具。
坂本太太也贊同。
“平時我和太郎還忙得過來,還要照看花的話,精力就有些不夠。所以太郎新招了一個理貨員來,多一個男生應該會安全些。
“前段時間就是他幫着太郎整理了倒地的貨架,手腳麻利品德也很好。”
甚爾的手一頓。
蛋黃“咚”得砸進面粉,一陣白霧撲面。
花醬跑到了廚房,趁機拿走了一顆雞蛋。
“那就好,你們夫妻兩個平時就很辛苦了,”時枝說,“你是看到什麼樣的極道組織的人。”
“是那種随身帶着棍子或者其他什麼武器,染着黃頭發的人嗎?”
時枝想要詳細問問,方便以後避開。
坂本太太連忙擺手。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我們新招的理貨員阿信。”
“叮咚——”
甚爾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過去開了門。
染着黃頭發,手裡拿着不明物體的青年就站在門口,正是甚爾那天見到的黃毛。
被坂本打得很慘的黃毛。
而且聽坂本太太說的後續,還是被打得很慘後,幫坂本收拾殘局的黃毛。
“......你來找坂本太太?”甚爾說。
阿信唰的炸毛了,“怎麼是你!”
“我不在我家還在哪。”甚爾對他的色厲内荏嗤笑了一聲。
“阿信,有什麼事嗎?”坂本太太起身問。
“葵姐,大哥讓我來問一下這個箱子裡的是什麼,上貨要記什麼價。”阿信連忙說,走到了客廳裡。
“哦哦,我來看看。”
坂本太太打開了那個裝着不明物體的紙箱,“這個啊......”
他們兩個在那裡交流,花醬跑到時枝面前,示意她把手張開。
時枝不明所以,攤開手心,花醬把雞蛋放到了她的手心裡。
“為什麼把雞蛋給我?”時枝問。
“電視上說雞蛋可以孵出小雞,”花醬說,“用手的溫度就可以,佐藤阿姨。”
時枝被小孩子的奇思妙想逗笑了,“如果要孵雞蛋,手還要做其他的事,不能一天到晚都拿着它,這要怎麼辦?”
“嗯……”花醬躊躇,“可是不試試怎麼知道。”
坂本太太和阿信說完話,轉頭看到花醬,“花醬,把雞蛋放到廚房,不能沒經過允許亂拿東西。”
“隻是一顆雞蛋,沒什麼的。”時枝不希望花醬因為小事被說。
花醬揚起頭,對坂本太太說:“我現在經過阿姨允許了!”
坂本太太無奈。
阿信抱着箱子離開,臨走之前沒忍住又打量了一眼甚爾。
甚爾穿着粉色花邊圍裙,在廚房裡忙活。
甚爾見到他看自己,舉起了手裡攪拌面粉和雞蛋的筷子。好像他不走,那雙筷子就會立馬插到他的頭上。
阿信打了個寒顫,飛快跑走了。
“阿信,下次拿一件問就行了,不用抱整箱!”
坂本太太連忙說。
“噢噢!好的葵姐!”
坂本太太叉腰歎氣,走過去把門關上,“慌裡慌張的,阿信還是有些腼腆了。”
“我剛工作的時候,也是經常慌裡慌張,犯一些令人無語的小錯。”時枝笑了笑。
“年輕人啊……剛才聊到哪了,”坂本太太找剛才的話題,“那些人的長相是吧?”
時枝點頭,“對,不是染發的混混,那是紋身男子嗎?”
坂本太太苦惱了一下,“紋沒紋身我倒是忘了,但是對方的個子很高,穿着一身黑衣服,還戴着黑墨鏡。”
時枝想象對方的模樣,“會不會是路過的普通人。”
“不不,他說話和普通人不一樣,氣質也非常極道。”坂本太太冥思苦想。
“和甚爾比呢?”時枝見她描述不出來,拉出來甚爾當例子。
甚爾:……
和他比?
甚爾自然而然地挺起了脊梁,然後在坂本太太看他的時候又縮了回去。
“身高好像是差不多的,但是對方好像有點駝背,也不确定,好像肌肉練得好的人都會有一點,”坂本太太努力回憶,“聲音的低沉程度應該差不多……不,可能還要再低一點。”
“笃笃笃。”
佐藤家的門又被敲響了。
坂本太太的回憶被打斷,她剛好站在門附近,順手打開了房門。
房門外松垮地站着一個穿着黑衣服,戴着黑墨鏡的高個子男性,肌肉雖然不誇張,但仍然可見鍛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