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看着天空,用理智思考了一下是去殺了那個咒術師,還是把東西拿到手。
他還是有點理智的。
三秒他的腦子得出了答案,先去撿東西,然後再去殺了那個咒術師。
甚爾優哉遊哉,身上淅淅瀝瀝地流下血液,有些是他的,有些是别人的。
他差不多半個月沒活動過了,現在感覺身體微微發熱,正好松開筋骨。
其他咒術師早就作鳥獸散。
甚爾甚至還感歎了一下那侏儒的臂力不錯,居然扔到了那個高個咒術師的無頭屍體哪裡。
而那個咒具也如同雇主所說,是個扁扁的,像碗那麼大的釘子。
由紀夫去哪了甚爾并不清楚,原本他們也隻是臨時的搭檔。
甚爾撿起了那個咒具看了看,表情有些為難。
咒具也是有使用方法的,其他人可以用咒力摸索出來,他隻能自己誤打誤撞。
但是不管怎麼樣,拿到了就好。
甚爾心情還不錯,看到從高個咒術師的屍體上又爬出了什麼東西。
沒有确鑿的形體,對于甚爾來說是個完全透明的生物在空氣中扭動,但是又确實存在。
“咒靈?”
甚爾疑惑。
他知道咒術師死後可能會變成咒靈,但那是沒有被咒力殺死才會,他的咒具裡也有咒力。
而且這隻咒靈太弱了。
如果不是咒術師死後變成的咒靈,那就是這個咒術師養的咒靈?
甚爾把咒靈提了起來,它是長條形态,有點像大号的毛毛蟲。
咒靈的身體懸空以後,不适地扭動着,但沒有任何攻擊的舉動,相當的溫順。
它有大約五十厘米長,剛好可以盤在手臂上。
[papa......]
咒靈模糊地發音。
甚爾心想,難道咒靈還會認為人類是它的父母嗎?
咒靈“嘔”了一聲,稀裡嘩啦吐出來了一把刀一根三棱刺一包衛生紙。
甚爾:......
他立馬又抖了抖,咒靈又吐出來一些新鮮東西,有日用品也有咒具。
——這是個移動倉庫啊!!
甚爾狂喜,把它夾進腋下,逼它把那些東西又吃了回去,這些現在都是他的戰利品。
長條咒靈喂到嘴邊的東西都吃進去了,被甚爾夾在手臂上的時候也乖巧盤好。
甚爾覺得今天喜事連連,擡腿向那個侏儒咒術師逃跑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就是他們兩個人的遊戲了。
他興緻沖沖地找了一陣。
那個咒術師似乎又和别人發生了沖突,他聞到了血腥氣,對方身上的氣味混雜。
他花了一段時間,像貓抓耗子一樣,不遠不近的綴在對方的後面,看侏儒的鬥篷衣角驚慌的翻飛。
直到附近的人已經不多了,他突然暴起,直接把他提溜了起來。
鬥篷滑落,露出來了一整稚嫩的臉。
甚爾一愣。
“怎麼是你。”
女孩驚慌失措地看着他,她看起來也就10歲左右,身形沒有長開,身高也就大約120。
是完完全全的小孩子,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頭黏膩的,屬于咒具竊賊氣味的頭發。
甚爾的手臂還有未幹的血滴落。
被他抓住的女孩抿起了嘴,倔強地盯着他,但是眼神中又有一些無所謂,仿佛她所作所為隻是在盡人事,如今已經聽了天命。
甚爾把她放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明顯是咒術師的衣服被她扒了穿走了。
“你走吧。”
甚爾随手抹掉了手上的血,用力掐住膝蓋,用手把裂開的肉合攏。
女孩站在原地,良久沒動。
“你......”
她像是很久沒喝水也很久沒說話了,她看着甚爾的傷口,聲音很嘶啞,頓了頓才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我可以幫你。”
甚爾有些不耐煩,“你能幫我什麼。”
這麼屁大點的孩子,雖然把那些老不死的東西偷走确實很有能耐,但是真幫不上什麼大忙。
小孩還是操心一點小孩該做的事,比如趕快離開,不在這裡添亂。
女孩伸手遮住了他的傷口,一道柔和的咒力從她的手裡流淌出來,甚爾的傷在一秒鐘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傷口被治好了。
“......”
良久之後,甚爾罵了一句髒話,把懷裡的“治療道具”扔到地上。
“家入硝子,我是這個名字。”
小女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