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啊,中也完全是公報私仇嘛,竟然用他那硬邦邦的拳頭揍我的臉!這分明就是嫉妒吧!”
“哈?誰會嫉妒你這個自殺狂魔啊!”
“啊嘞?有誰在說話嗎?太矮了我根本看不見啊。”
“你這混蛋——我看你是還沒被揍夠吧!”
“啊啊,中也還沒當上幹部就敢在首領辦公室毆打同僚了,不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你!”
“好了,中也君冷靜一下。”
一直高深莫測地坐在椅子上冷眼看二人鬥嘴的森鷗外終于繃不住了。
如此情景他并不陌生,沒想到幾年過去,又經曆了那麼多次相互協作,自家兩顆鑽石的相處模式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相處的很融洽了呢。
森鷗外老懷欣慰地想。
就是過于吵鬧了,完全不把他這位首領放在眼裡——這裡要重點批評太宰同學,連帶着老實本分的中也君也時常因破壞公物而被罰款。
“太宰君也是,這次又是為什麼突然玩起失蹤來了呢?認真回答,不管傷再重該做的工作也不會少哦。”
“……”
太宰治不甘心地收回已經到了嘴邊,一旦說出口勢必又會迎來中原中也一頓暴揍的話。
既然逃避不了工作的話,他也沒必要故意激怒小矮子了。
森鷗外見狀有些頭疼。明明體術上完全赢不了中原中也,太宰治卻總愛在對方的雷區瘋狂蹦迪。
就比如剛才,太宰治被中原中也拖着走進來時,他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的一顆鑽石已經被打磨成了屍體。
雖說早有預料,但中也君下起手來真是絲毫不留情啊。
“喂,首領在問你話。”在這種沉默的氛圍裡,中原中也永遠都是三人中最先沉不住氣那一個。
“啊糟糕,剛想好的話被中也一打斷又忘掉了。”
“啊?這是在怪我嗎!”
“停。”
森鷗外及時伸出手掌,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中也君先出去吧,這幾天辛苦你了,後面的工作就由我們度假回來的太宰君接手了。”
“什麼!?”太宰治猛然一驚。
“……是,屬下告退。”中原中也狠狠瞪了太宰治一眼,非常愉快地躬身行了一禮,戴上帽子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大門被推開又合上,從走廊内照射進來的微弱光線還未停留多久就重新消隕于黑暗之中,房間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太宰治懶散地站在辦公桌前,雙手虛虛垂在身側,心不在焉地低頭琢磨着地毯上的紋路。
“好了,太宰君,”森鷗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試圖拉回對方的注意力,“這次别想用借口含糊過去了,我想身為首領起碼還是有知情權吧?”
“嗨嗨~”太宰治敷衍地用腳踢了踢地面上看不見的灰塵,剛才被中原中也打斷的時間裡,他突然改變了原先的打算,換上一副沉重的表情對着森鷗外道:“是這樣,我懷疑橫濱還潛伏着未被記錄在案的異能者,這幾天就是去調查這件事了。”
“嗯?你說的是真的?”森鷗外瞬間嚴肅起來,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他現在非常忌諱這種外來的或者未知的異能者,因為未知也就意味着變數,而變數往往是不可控的,對于他這種喜用最優解的人而言,事情一旦脫離掌控,極可能會額外損耗許多未在計劃之中的損失。
兩年前的“龍頭戰争”正是由外來者所帶來的災難,橫濱好不容易才從那種巨大的創傷中慢慢恢複到如今這樣,森鷗外絕不容許任何隐患的存在。
“既然如此,太宰君為什麼不禀告呢。”
“啊,現在不是正在向您彙報嗎,至于之前,因為不小心被抓住了,被關在籠子裡根本出不來呢。”
“籠子?”森鷗外眉角跳了跳。
“沒錯,而且給我的食物根本不是給人吃的,簡直就是虐待!”太宰治振振有詞地進行着控訴。
“是嗎,那真是辛苦太宰君了,所以有收集到什麼消息嗎。”
“還沒有呢。”
“沒有?”
“嘛……情況有些複雜,目前所掌握的情報過于稀少,完全沒有頭緒呢。”
“能讓你說出這種話,看來事情比較棘手啊。”森鷗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雙手交握搭在下巴處,在昏暗的室内宛若瑰麗寶石一般的紫紅色眼眸深處暗流湧動。
“不過太宰君還是隐瞞了許多吧,這樣可不行啊,”無縫切換到仿佛面對叛逆兒子的老父親角色,森鷗外狀似苦惱地歎了口氣:“這樣不就和什麼也沒說一樣嗎?”
“……好吧,”太宰治表情變得十分勉強,語氣裡帶着強烈的不甘心,“似乎是一場專門針對我的計劃,把我抓起來後什麼也沒做,隻是單獨關了起來,身邊一個同類也沒有,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目的……啊啊,真是很不想承認這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