竦漣聽出衛溪不想告訴她,不過在後面的話中,竦漣覺得自己還是有權利知道的,她隻能理解衛溪有苦衷的話,福身道:“是。娘娘,梅愫現在已經回來了。”
“叫她進來。”
竦漣轉身打開門讓梅愫進來。
“娘娘。”梅愫福身。
“趙妃後事怎麼樣了?”衛溪略顯疲憊道。
“回娘娘,皇上傍晚時分才從儀貴妃那裡出來,又去了壽康宮拜見太後,至晚膳後與皇後一同回宮沒再回養心殿,看來皇上是要宿在皇後宮中,至于趙妃的後事,皇上隻想了了給趙妃按妃位下葬,但太後和皇後都覺得應該給趙妃一個谥号再下葬,因為這個皇上與太後和皇後有了分歧,現在趙妃的遺體還在雲淩宮從未動過。”
衛溪按了按太陽穴,道:“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梅愫應一聲退下了,之後王公公又進來道:“皇上派了許巍過來說要安選侍過去侍寝。”
衛溪這才回頭詫異:“皇上不是要宿在長賢宮嗎?”
“回娘娘,皇上又出來回養心殿了。”
衛溪了然:“許是因趙妃安葬的事談不攏……罷了,叫安選侍好生伺候的。”
“是。”王公公說完還未走。
“又怎麼了?”衛溪有一絲不耐。
“龐采女得知安選侍去侍寝,去安選侍那裡正鬧呢!攔着安選侍不讓去。”王公公窘迫道。
“哼,皇上翻着是安選侍的牌子,她湊什麼熱鬧。她的人沒有管龐采女嗎?”
“這……她們人哪敢勸呀,她們都知道龐采女是令婕妤的表妹,令婕妤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哪!誰敢勸龐采女,全都由着龐采女胡鬧。”
“令婕妤不過近日才得寵,那個龐采女真以為有了令婕妤這座靠山,柳自以為自己今日的胡鬧讓令婕妤就會護着她了。”然後轉向竦漣,道:“你去帶着許巍到衡蕪院去接安選侍,看龐采女見了許巍還敢胡鬧嗎!”
“是。”竦漣與王公公退出了偏殿。
“咯咯咯咯,皇後你真傻,被眉兒和儀妃騙得團團轉,到頭來到了閻王殿裡都說不清自己是怎麼死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怎麼死的!”練眉笑聲更甚,錢玉瑤也跟着猙獰地笑着,令人聽着瘆得慌。
“練眉!玉瑤!你們等着,等着我替溪兒跟你們拼命報仇!”歐陽雪躺在榆木床榻上渾身顫抖,雙手握着拳,眼皮不停地轉動。
衛溪趕忙站起來,撲過去看歐陽雪渾身顫栗,嘴裡不停念着:“練眉……玉瑤……溪兒!”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閨名!”衛溪震驚地晃着歐陽雪,道:“你醒醒,你快醒醒,我有好多話問你,問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主子孫韻清!”
歐陽雪在夢中真的與練眉她們去拼命了,她撲過去時眼睛突然睜開,登時看到了衛溪滿面淚容的臉,她以為還在夢中,以為溪兒也慘遭練眉她們毒手。
“溪兒!”歐陽雪霍地坐起來,雙手抓住衛溪雙臂道:“溪兒你沒事吧?練眉、錢玉瑤她們把你怎麼樣了?”衛溪聽了,停止哭問,滿面依舊震驚地瞧着歐陽雪翻看她的身體有沒有受傷,歐陽雪慌亂看了下問:“練眉傷你哪了?玉瑤她有沒有害了你的兒子!”她猛地擡頭,正看到衛溪驚恐地瞧着她。
好一會兒,她蠕動着唇哆嗦地薄出:“你、你知道我叫衛溪?”
“你不就是衛溪嗎?”歐陽雪納悶地反問。
她難道不是衛溪嗎?那她是什麼呀!
“韻清姐姐……”衛溪激動地哭了。
歐陽雪以為自己在夢裡就懵懂“哎”地應了一聲。
“果然是你,我居然不敢相信,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看差了!”衛溪哭成了淚人,不忘端詳歐陽雪一身宮裝道:“想不到你回來了!”衛溪擁住了歐陽雪,歐陽雪不知她所雲就順勢拍拍她的背道:“我不是挺好的嗎!”還未說完,衛溪突然掙脫了她,站起後退幾步,“噗通”華袍下擺立刻散在地磚上,神色十分虔誠鄭重有聲道:“奴婢衛溪參見皇後娘娘,恭祝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她又哭又笑又激動地匍匐在地,行大禮一絲一毫不敢出錯。
“你……”歐陽雪剛伸手就看到自己袖口是宮女着裝,愣了片刻,“我……”她這是在哪呀!歐陽雪環視整個屋子,空空蕩蕩,隻有一盞蠟燭和跟前的衛溪陪着,難不成她不是在夢裡而是意外醒轉過來了。
“我……”看地上跪着的衛溪,再看看自己,歐陽雪突然覺得錯亂了,她低頭扶額喃喃地無奈道:“完了,暴露了!”她放下手,慌忙下了床,本能去扶衛溪,卻又記着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歐陽府的二小姐,進宮是為了做宮女的,她隻得跪在衛溪對面匍匐道:“奴婢該死,驚擾了昭容娘娘!”
衛溪擡起頭道:“不,你不是雪兒!”
“奴婢就是雪兒,奴婢……罪該萬死!”歐陽雪極力否定中更加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