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高級中學醫務室。
溫初停下腳步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走了進去。
校醫躺在診斷室的搖椅上玩手機,不時發出哈哈大笑聲。
“叔叔,錢。”溫初走過去,從小兔子口袋裡掏出兩張一百元遞給他。
校醫從手機上移開視線,回她:“小姑娘,剛剛你走後,那個江城市高級中學醫務室。
溫初停下腳步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走了進去。
校醫躺在診斷室的搖椅上玩手機,不時發出哈哈大笑聲。
“叔叔,錢。”溫初走過去,從小兔子口袋裡掏出兩張一百元遞給他。
校醫從手機上移開視線,回她:“小姑娘,剛剛你走後,那個男生已經把錢交過了。”
“那麼快?”溫初愣了一下。
校醫點點頭,繼續玩自己的手機,身下的搖椅發出粗重的吱呀聲。
溫初收回目光,把錢裝進錢包裡,往輸液室走去。
隔着輸液室的玻璃處看了一眼還在乖乖輸液的徐起白,溫初舒出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徐起白應聲擡頭,溫初沖他笑笑,然後搬來凳子坐在徐起白旁邊。
“對不起啊,我剛去餐廳看了看,都沒有飯了。”溫初解釋道,“然後我想去校外給你買,但我一看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我就先來醫務室了,等下我再去給你買。”
“不用了,”徐起白搖搖頭,緩緩開口,“今天已經夠麻煩你了。”
“那你餓了怎麼辦?”溫初問道。
徐起白用手指了指吊瓶,“這已經是最後一瓶了,半個小時就能挂完了,等下我自己去就好了。”
溫初點點頭,把放在床邊沿的藥遞給他。“這是醫生給你開的藥,一天三頓,一頓一包。”
“謝謝,”徐起白接過去,忽然眼神一凝。
他詫異地看着溫初拿在手裡的小兔子錢包。
“你怎麼還留着?”
溫初鼓鼓嘴,瞪了一眼徐起白。“我為什麼不能留着?”
她最讨厭問她為什麼還留着小兔子錢包的人了!因為他們的下一句永遠是,都那麼舊了,你為什麼不扔掉?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起白愣了一下。
“哦。”溫初悶悶道。
兩個人一時沒有言語,溫初捏了捏自己錢包上的長耳朵。
良久,徐起白咳了一聲,溫初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很可愛。”徐起白看向她的錢包。
溫初點點頭,沒有言語。
過了一會兒,徐起白繼續開口。“你的眼光很好。”
溫初:“……”
不想說話!
“對了,”徐起白拉長音調,“你想不想知道我在教室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嗎?”
“你不是不告訴我,要讓我自己猜的嗎?”
“我現在告訴你。”
“不想聽。”溫初捏了捏兔耳朵。
“可我想說。”
溫初一愣,心跳漏了一秒,她不自在地說:“那你想說你就說啊。”
手裡的兔耳朵被她揉的有點變形,溫初又連忙扯平。
“其實,我想說的是——”
徐起白突然止聲。
溫初仰頭,不解地看着他。“你怎麼不說了?”
徐起白低下頭,眉心微動,漆黑的眼眸注視着她。
緩緩開口:“剛剛你生氣了嗎?”
“我看你就是不想告訴我。”
“那剛剛就是生氣了。”徐起白唇角彎了彎。
溫初沒有說話。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一點也沒覺得它舊,可能是我語氣不太好,讓你誤解了。”
“知道了。”溫初看着手裡的小兔子錢包,輕輕地道,“因為太多人要我扔掉它了,說它太舊了,可是我……就是不舍得扔掉它。”
“那你為什麼不舍得扔掉?”
是因為他嗎?可明明已經忘記他了,這句話梗在徐起白喉嚨眼裡,終究沒有問出來。
氣氛沉寂下來,整個輸液室裡落聲可聞。
溫初揉了揉小兔子錢包,打破沉默擡頭問他:“你今天在教室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啊?”
徐起白看了她一眼,目光裡夾雜太多情緒,溫初被他看的心毛毛的,“怎麼了?”
“不是不想聽嗎?”徐起白斂起神色,逗她。
“你!”溫初氣急,“我本來就是不想聽了,可你又勾起我的好奇心。”
徐起白掩唇笑了笑,擡頭看她,“想知道的話,等會和我一起出去,我就告訴你。”
“去哪?”溫初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學校外面,最多離學校大門一百米。”
溫初放松下來,“那你這次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生氣了。”
“好好好。”徐起白笑着應道。
-
“叔叔,我們走了。”溫初對在搖椅上玩手機的校醫道。
“好的。”校醫擺擺手。
出了醫務室醫務室,兩個人并排走在桂花路上。
下午三四點的太陽依舊火熱耀眼。
路兩旁的桂花樹開得正旺,香氣四溢,整個人像置身在蜜糖罐裡。
溫初惬意地置身在桂花香裡,餘光中發現徐起白轉到了她的右邊。
“?”溫初疑惑地看向他。
“我習慣走右邊。”
溫初點點頭,不再看他,專心的往前走。
出了學校,橫在眼前的是一條寬闊的大路。路的前面就是書店奶茶店理發店超市。
“到了。”
徐起白淩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溫初擡起頭。
禾田悅奶茶店。
“這就是你說的地方嗎?”溫初側頭問他。
“嗯,在這等我一下。”
不一會兒,徐起白拎着一杯奶茶出來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溫初擡頭問他。
徐起白偏頭笑了笑,“還在想着這個啊?一會兒告訴你。”
“這個給你。”
說完徐起白把奶茶遞給她。
“啊?”溫初訝道,“給我買的嗎?”
“嗯,我不喜歡喝奶茶,我本來想着讓你進去挑一杯。但我覺得你不會要,就讓你在外面等我了。”
頓了頓,徐起白補道:“今天麻煩你了,不要拒絕,給我一個道謝的機會。”
溫初微微翹起唇角,“那我就收下了。”
“嗯。”徐起白低聲應道。
“是芋泥薯薯奶,”溫初低頭看着奶茶,詫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他們家招牌,我随手買的,你喜歡就好。”
溫初剛要張嘴說謝謝,一個男聲突然從她身後傳來,略帶遲疑地叫着她的名字。
溫初疑惑地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溫初冷冷的注視着來者,一雙眸子被冰霜覆蓋。“你怎麼會在這?”
男生染着一頭黃毛,惡劣的笑。“溫初,沒想到你躲我,躲到這裡來了,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
男生說完,扭頭看向溫初後面的徐起白。“不好意思,哥們,我找她有事。我們兩個先走了,你自己找個地方一邊涼快去吧。”
溫初火冒三丈,“黃志章,你怎麼和别人說話的?”
說完,溫初眼含歉意的望着徐起白。
“需要幫忙嗎?”徐起白淡淡道。
溫初心裡湧上一股溫暖之意,沖他搖搖頭。
看着如此親密的兩個人,黃志章心裡湧上一團火,眼睛發紅。
他從未見溫初和哪個男生走那麼近過。
眼前的一切讓黃志章嫉妒的發瘋,他拽住溫初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
溫初一個不留意,手裡奶茶掉在地上,濺了一地。
“放開我,你個神經病,放開我。”
話音剛落,溫初就感到手腕上的勁道一松,黃志章的慘叫聲随之響起。
她擡頭看去,徐起白面無表情的禁锢住黃志章的手臂,往下狠狠地一掰。
“咔嚓”一聲,震在溫初耳朵裡。
下一秒,徐起白嫌髒地扔開黃志章的手,走到溫初面前,眼底的狠戾漸漸消退,“你有沒有事?”
溫初搖搖頭,低頭看着地上的奶茶,心疼道:“掉地上全撒了。”
“這個不重要,”徐起白望向她發紅的手腕,眉頭皺起。“手腕疼不疼?”
“不疼的。”溫初老實道:“就是看着比較吓人,其實早就不疼了。”
看着兩人旁若無人親密的互動,黃志章眼睛猩紅一片。
手臂也不斷傳來劇痛,黃志章覺得自己骨折了,那個徐起白,力氣居然那麼大。
黃志章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右手,怒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