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說搞那麼多玩意兒,門外漢。”若鶴鄙夷的目光在森先生亂蓬蓬的頭發上掃過,冷哼了一聲,“中也,我們去看牙醫。”
牙醫?
牙醫是那種對付壞人的地方,拿着錘子扳手鐵鍬砰砰直擊牙齒蛀蟲妖怪的大型殺傷武器,他們會将冷冰冰的器械塞到嘴裡面去,然後硬生生的把長在人身上的器官東西給摘除下來,簡直就是冷血界的代表。一想想那錐心刻骨的電鑽聲,中也就汗毛直立,毛骨悚然。
瞬間他就不好了。
森鷗外開始動用醫生的權力和人脈開始到處搖人。
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中終于預約了一家願意上班的醫科診所。
在20分鐘後,他們坐在了一塵不染的牙醫診所裡面,這裡裝扮的跟server的診所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貧民窟。白的亮眼的燈光下一切都是閃閃發光,腳下的地闆幹淨的要将整個人都反光,你們給這裡的保潔多少錢呢?讓他們如此盡心辛苦的掏心掏肺。給人一種坦白、透徹、幹練的視覺沖擊。
人類在原始中對于黑白這兩種顔色是極端的敏感,在白天他們會捕殺獵物,同時也是一種不安的情緒的表達,恐怖的,發憷的,白色葬禮和白色死人的屍體。而黑色則代表着夜幕降臨,等待動物們的狩獵,而他們就是狩獵者,在黑夜中死亡是如影随形的。鬼魅在黑暗中漫舞,步入鬼蜮,人便宜的生命也到了極點。
森先生挂完号以後一切還笑着跟中也說:“想不到,某天還要挂号找醫生啊。”
“哎呀,同行嘛,照顧一下生意怎麼來着?”森先生道。
“既然是同行,你卻不會看牙醫。”若鶴道。
“反倒醍醐灌頂,看來我又要去重考一份牙科證書了。”
“喂喂,森先生,我開玩笑的。”
“蛀牙不就是因為你們太嬌慣給他買太多糖了嗎?”森鷗外倒是把一切責任撇掉,搬出大人一套的推卸責任。
“中也喜歡吃甜的跟我有什麼關系?還不是因為森先生當初把糖給中也,以至于現在中也長蛀牙了。”
“怪我喽。”
“那不是怪你怪什麼?”
“吃糖沒有節制的嗎?”
“那好吧……”中也理虧的低下頭,他現在已經痛的開不了嘴。
“如果中也一直吃糖的話,那蛀牙不太好了,”
若鶴在旁邊默默聽着,然後決定要去考一個牙醫的證。
在等待看牙醫的時候,裡面會時不時傳出一些尖銳的刺耳的聲音。
中也的身子抖的抖,雖然他的對一般的事物不是很害怕,但是這種未知的恐懼使他行不自禁地産生一種畏懼,天不怕地不怕的中也幼童對牙醫發自肺腑的原始的恐懼,最怕看牙醫了——
特别是那開始一樣的聲音,就把他搞得夠嗆了。
“我們可以回家嗎?”中也難得的露出了一種小孩子的模樣。中也纖細的脖子低垂着,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因為脖子垂得太低,以至于看起來他還是那個跟被森先生從平民窟裡面帶出來的小孩子。
“哎呀,可是我們都挂号了耶。”
“哦,我現在又不痛了。”
“是嗎?”森先生捏住中也的嘴看看,“這邊臉還紅腫着呢。你必須去看,要不然今晚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不要不要!”
中也甚至已經開始想逃離出來。
“看完以後我給你買巧克力。”
“好啊……”
“森先生請不要搗亂好嗎?”
“中原中也——”
那一聲冰冷的,沒有帶任何語調的聲音,簡直是判了中也的死刑。
中也眼裡閃爍着走投無路的悲哀黑影。他用一種生動的但是無聲的信息請求若鶴能在此替他說上兩句,甚至把他救下來也好,他以後絕對不會每天把糖當飯吃了。
若鶴選擇性眼瞎。
森鷗外笑的把中也拉到了一個小房間裡面,然後伴随着一陣機器的開聲。
中也捂着臉和滿面春風的森先生地出來了。
森先生先生笑着說:“已經把壞掉的牙齒拔掉了,不過中也到換牙期間了吧,哎呀,想想也覺得是呢,長得真快呀。”
“既然已經好了,那我們去買蛋糕慶祝一下吧。”森鷗外歡呼雀躍大庭廣衆之下竟反復橫跳び。
“喂喂!森先生,你不要玩真的吧?”
“哎呀,沒有啦,隻不過是魏爾倫先生說他想吃撒上糖霜的炸年糕而已,沒有辦法隻能去滿足他那可怕的癖好了,畢竟法國人嘛總是愛吃甜食哦,對了,家裡的可可也快沒有了,也得去買了——”
森先生擺擺手領着中也就走了。
“森先生,你們去的地方好像不是超市。”
“對啊,所以我把便利貼上要交代的那種買的東西拜托若鶴君了,就在我給的那個錢包裡面。若鶴君快去吧,我要和中也好好的去玩一天了!”
“怎麼樣一下也感覺我們就是像散養一樣。”若鶴對着手提包裡探出頭的白鼬苦笑。白鼬繞上若鶴的手臂跑到他的肩頭用他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主人。
沒辦法。
森先生教育出來的都是用不同樣的方法,但總結出一點——都沒有正常人。
這樣一針見血真的好嗎。
實話實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