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站着的兩人,大長公主喜極而泣,連一旁的五嬷嬷都高興得直擦眼淚。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幾人寒暄一陣,荊昭便說起南靖公主的事。
和昭看着眼前的北承大長公主,總有一種說不上的熟悉感。這時,又從屏風後出來一個女子。
看着那個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人,穗兒一下就暈倒了。
穗兒醒來後,沒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裡一下變得黯淡無光。
直到吃飯時,才看到,她直勾勾地盯着那個女子,生怕她一下就消失不見。
兩人四目相對。
“母親?”
屋裡的其他人一瞬間都看向說話的人,和昭顧不上其他人的目光,慢慢起身走到穗兒面前:“母親?”
聽到這個從未聽過的稱呼,青穗公主一下淚如雨下。
其他人都看向大長公主,眼裡滿是求知。
大長公主:“南靖的和昭公主就是我的親妹妹的親生女兒。”
“所以,二長公主和南靖王?”
方才還哭泣不止的青穗公主擦幹眼淚,緩緩道出當年的事:“初遇時他還是一個不受重視的閑散王爺,南靖北承大戰,南靖戰敗,便把他送來了。第一次見到他是在父皇為他舉行的宴會上,我一見傾心,便派人打聽到了他的住處。”
“第二次見他,他舉着刀,趕出了滿宮的宮人,我就在牆頭看着他,越是害怕就越出亂子,一不小心掉進了他的院裡,就見他舉着刀朝我走來,他比宮宴上還好看。後來我天天去找他,再後來三王起兵,我被困在宮裡無法出去,再見他時,他已經成了一名威武神勇的大将軍。他扶持皇兄上位後,卻因為兩國之事離我而去。”
安靜的屋子裡隻剩下衆人的呼吸聲和青穗公主講故事的聲音,她笑着說着往事,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說話本裡的故事。
和昭握着母親的手,仔細端詳着她的臉,随即又把母親擁入懷中:“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她輕輕撫摸着和昭的後背,聽着女兒的關心,忽然就釋懷了,這麼多年的恨,不解,絕望,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先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大長公主瞪了一眼沒有眼色的徐江行:“是啊,以後的日子還長,你們母女慢慢說。”
“好!”
看着和昭給自己碗裡夾了滿滿一碗菜,穗兒此刻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晚飯過後,母女二人互相攙扶着回了自己的院中。
任南風見兩人離開,眼淚突然落了下來,見狀,越是慌亂越找不到想找的東西,找不到帕子的荊昭一下把自己的袖子怼到了任南風的臉上。
“我沒事,隻是想到了我的母親,等這些事做完了,我就回陵州。”
“你回不去了。”
徐江行瞪了說話的徐望山一眼,用腳狠狠地踹他一下。
徐望山頭也不擡:“老任過幾天就到京城了。”
“父親為何來京城,是出了什麼事嗎?”任南風難言擔憂。
“升職了。”
懸着的心可以放下了,任南風緊張的神色一下就緩和了,樂呵呵地同荊昭說話:“日後我們就你日日見面了。”
“後日我帶你和和昭去玉妝閣。”
“早有耳聞,如今總算是能見到玉妝閣的真面目了。”
幾人又寒暄一會兒,任南風纏着荊昭不想和她分開,兩人便一同回了荊昭曾經住過的院子。
兩人一直交談到深夜才睡,看着倒頭就開始打呼的任南風,荊昭很是羨慕她這種倒頭就睡的技能。剛閉上眼睛的荊昭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貓叫聲。
起初她并未在意,先前住在這個院子時,也能時不時看見一隻從外面跑來的小野貓,荊昭想着若是明天早上它還在,就把它收編了。
貓叫聲斷斷續續叫個不停,吵得她無法入睡,看着身旁毫無反應的任南風,荊昭更羨慕了。
是不是受傷了,荊昭打算出去看看,小貓不同于人,一點小毛病就會要它的命。
她貓着腰學貓叫,試圖把小貓吸引過來。
奇怪,怎麼我一出來小貓就不叫了?荊昭恍然大悟,一臉無語地擡頭看向牆上。
隻見一團黑影從上面跳下來,蹿到她身邊。
“喵。你是在找我這隻貓嗎?”
荊昭扶額,擡腿踹了假貓一腳:“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想你了。”
“知道了。”說完,荊昭就進了屋子,關上門,認真地插上門闩,雖然她知道徐江行不會做這種事。
見荊昭離開,徐江行才咧着嘴捂着被踢的部位絮絮叨叨:“下手真重,真狠啊。”
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的任南風看着睜不開眼睛的荊昭,打趣道:“昨晚做什麼了?睡了這麼久都睡不醒啊。”
“還不是因為你打呼,我天蒙蒙亮才睡。”
任南風的表情一下變得僵硬,她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今晚等你睡着了我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