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二少夫人被老侯爺罰跪祠堂了。”
侯府的幾個小丫鬟再空閑時湊但一起偷偷說着主人家的私事。
一個老婦怒氣沖沖地走來:“不要命了,竟敢談論起主子的事來。”
“張媽媽我們再也不敢了。”
小丫鬟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都滾回自己院子去,若是還有下次,就别怪我告訴你們主子了。”
趕走丫鬟們後,張媽媽回到自家主子身邊:“夫人,全府上下就沒一個不知道的了。”
“老二家真是好福氣啊,孟家得勢的時候跟個哈巴狗似的天天追着人家,如今孟家倒了,她居然還能嫁進侯府。”
說話之人正是侯府大公子的夫人,祝願。
“再有能耐,也不能給她夫君掙得半點兒爵位。”
“好了,就你多嘴。我們也該去看看我這弟媳了。”
在祠堂跪了一晚上的胡玉榮膝蓋已經沒有知覺了,這侯府的媽媽們貫是會折磨人的,一個時辰換兩個看守媽媽,她一偷懶就出聲提醒。
胡玉榮心中滿是憤懑:“我父親是禮部尚書,她若是知道你們侯府如此對我,定會上奏陛下。”
“胡尚書若是知曉二少夫人如此做派,也不會有臉面來侯府為您開脫。”
祝願走到門口,就聽到胡玉榮在祠堂裡大吵大鬧。
蠢貨,不好好反省也就罷了,居然敢在這祠堂大喊大叫。
“夫人,要不要去喊夫人來。”
這種告狀的蠢事祝願自然不會做,這府裡人多眼雜,保不齊侯夫人現在已經在來得路上了。
“咱們回去吧,弟媳肯定不想自己的狼狽樣被人看到。”
她前腳剛走,後腳侯夫人就來了,看着灑落一地的貢果香火,侯夫人怒火中燒。
侯府臨風院中堂。
“父親母親,若是現在和離,外面的人還不知會如何編排我們侯府呢,況且兒子與榮兒真心相愛,還請父親高擡貴手,饒了榮兒這次吧。”
老夫人看着平日溫良賢淑的胡玉榮現在已然變成一個潑婦,也萬分後悔同意這門婚事。
“若是現在不和離,日後她闖出更大的禍端,恐怕會牽連到你父親啊。”
胡尚書得知此事後,匆忙來到侯府,一進中堂,胡玉榮就撲了上來。
“爹,你可要為女兒做主啊!才成婚三天,他們趙家就想着要休了女兒。”
胡夫人心疼地抱着女兒。
“侯爺,夫人,我女兒說得可都是真的?二公子真要休妻?”
胡尚書雖是對着老侯爺質問,可眼神卻死死盯着趙庭。
趙庭不敢說話,隻一味地往後躲。
“昨日你女兒在街上鋪子買東西,想一分錢不花就把人家店裡的東西都帶走。”
胡尚書不以為意:“我去補上就好了,何至于此?”
老侯爺冷笑一聲:“你可知那鋪子的店主是長公主的人?何至于此,我家世代忠良,可不能因為你家女兒壞了我趙家幾世清流的名聲。”
“爹,那荊昭不過是給長公主梳妝過,長公主連她是誰都不記得呢。”胡玉榮有些心虛地解釋着。
祝願聽說胡尚書來了,本不想參與此事的她也想來看看這愛女如命的胡尚書會如何為他女兒開脫。
剛到門口,就聽到胡玉榮滿口胡言。
“之前長公主的接風宴我也去了,長公主确實沒和那玉妝閣店主說過一句話。”
聽到動靜,衆人都看向門口,祝願福了福身,走到自家夫君身後。
胡玉榮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爹!連大嫂都這麼說了。”
祝願無視胡玉榮,繼續說道:“不過二公主和五公主倒是一直在和玉妝閣的店主交談,還有丞相家的大小姐,她們相談甚歡,老樣子是老相識了,席間還有其他貴女也都上前攀談。”
胡尚書一聽,二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女兒,五公主的生母是皇後,此事若不處理好,他胡家怕是要有一大劫啊。
“逆女!是我和你母親對你太過寵愛,如今才導緻你如此無法無天!”說着,就給侯爺跪下了。
一衆人被吓到,侯爺更是上前扶起胡尚書:“胡尚書這是做什麼啊?”
“我教女無方,惹下此次禍事,若是長公主怪罪下來,我一人承擔,絕不牽連到侯爺。”
“都是是一家人,莫說些見外的話。”
胡玉榮跪在地上,惡狠狠地盯着祝願。
我還以為你是好心為我開脫,沒想到竟然火上澆油。
祝願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安靜地站在大公子身旁。
“父親,榮兒跪了這麼久,也該讓她起來了吧?”
侯爺看向胡玉榮,胡玉榮立馬認錯:“父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話音剛落,胡玉榮的眼淚像珠子一樣落了下來,趙庭看着十分心疼,急忙上前給她擦拭。
“起來吧。”
老侯爺擺擺手,讓趙庭把她帶走。
胡尚書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叮囑道:“這些日子就不要出門了。”
“是,女兒謹遵父親教誨。”
回到自己的院子,趙庭心疼地給胡玉榮的膝蓋塗藥:“是為夫沒保護好你,讓榮兒受苦了。”
胡玉榮一臉不耐煩地推開趙庭:“你那個大嫂,若不是她說那些話,父親至于給侯爺下跪嗎?”
“大嫂說得也是實話啊,當時我也在,那荊昭确實和公主們相談甚歡,大家都看到了,怎能作假?”
“那又如何,這點小事,怎麼可能傳進宮裡。”
“是是是,夫人說得有理,别因為一個外人氣壞身子,那多不值當啊。”
趙庭語氣溫柔地安慰着,胡玉榮這才有了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