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封的變化讓他沉思…
從懲治中心帶回來後,這頭野性難馴的Alpha,竟像被拔光了刺的家養寵物,總在他面前袒露柔軟脆弱的肚皮。
可這絕非白斯言想要的結果,他還是喜歡淩封桀骜不馴的模樣…
原本白斯言想找時間與淩封談談,可一段傳至他星腦的影像卻令他改了主意。
畫面中,淩封站在訓練場中心,他倚着旗杆,腳下倒伏着呻吟的士兵,任汗水混着血痕滑落,嘴角卻勾起一個熟悉的恣意笑容。
那樣子正是初遇時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瘋狗Alpha。
白斯言指尖輕點暫停畫面,他舀起一勺甜膩的奶油用舌尖輕抿,心下陷入權衡之中。
或許暫時放任淩封在軍團裡撕咬發洩,也不失為讓他“恢複野性”的辦法…
可很快,淩封身上日益增多的傷痕,就打破了白斯言作壁上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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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從紅星球采集的樣本基因早已提取完畢,一頭紮進實驗室的白斯言用了幾天時間終于得出令他振奮的成果。
實驗顯示所有樣本都感染了同一種未知毒素,而這種毒素的核心作用,竟是顯著延緩信息素的釋放與活躍度。
這與老師手稿中某個模糊推論驚人地吻合,也間接印證了老師曾踏足第五星域的事實。
他完全不敢怠慢,立即着手研究将毒素核心成分融入正在研發的精神舒緩劑中。
如果成功,這足以助他在治療師大賽中拔得頭籌…
可光有藥劑還不夠,試藥才是關鍵,搖晃着淡紅色提取液的白斯言若有所思,他開始在心中挑選實驗體。
淩封是個很好的人選,可他身上被注射過老師研制出的孤品藥劑,有太多變量。而要選其他供體,那最合适的無疑是他手下那群暴躁易怒的“瘋子”。
即便實驗失敗,白斯言也有足夠的手段讓他們永遠沉默,但如果成功…一個絕妙的實驗手段在他腦海裡慢慢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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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天,淩封照例駕駛飛船趕往軍部時,白斯言也邀請着希維爾一起踏上了同一方向的傳送門。
當踏進軍部大門後,白斯言就被裡面陰冷肅殺的氣氛所包裹住,他每随士兵走過一段路,心情就莫名沉重一分。
第五星域是帝國疆土内的東極,一直負責抵禦星海外其他種族的來犯,而更要命的是,這裡也同樣是星盜泛濫的航線盡頭,幾乎每一夥得手的星盜都會從這裡流竄。
從小時起,白斯言就見過許多殘疾瘋狂的退役士兵,而如今他審視着周圍環境時,發現情況隻會更加糟糕。
軍部各個軍團内,唯有一處與肅殺格格不入,即使隔着一排排營房,白斯言也能聽見那邊的叫喊怒罵。
他有意拉着希維爾走近,還沒到近前就感受到一陣陣沖擊精神的威壓。
越靠近訓練場,空氣中信息素的沖擊越發混亂猛烈。白斯言強忍着精神層面的不适感繼續向前,一股熟悉的、帶着侵略性的苦杏仁味,猛地穿透混亂的信息素潮,精準地纏繞上他。
“這是什麼味啊!你全身都是!”希維爾捂着鼻子大喊,他被濃烈的Alpha信息素沖得皺眉後退。
可很快,這個疑問就得到解答。
此刻在訓練場中央,赤着上身、汗水淋漓的淩封,正将一個士兵狠狠掼倒在地。
新舊傷痕都交錯在精壯的□□上,可他卻渾不在意,隻目光灼灼地鎖定場邊的白斯言,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驚喜:“你怎麼來了?”
這一嗓子,讓整個訓練場瞬間安靜。
所有能動的士兵齊都刷刷投來目光,那意味不明的探究饒是希維爾也不适地退了一步。
“切,不就是個beta嗎,有什麼可看的。”一道欠扁的聲音從角落中傳出,他陰陽怪氣地打響個口哨,卻将下流的目光定在紅發omega身上。
“閉上你的狗眼,小心我把他挖出來!”見事态不好,淩封立即威脅似的罵了一句,他快步擋在白斯言兩人身前,擺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樣。
白斯言被淩封的變臉逗笑,他剛想開口解釋來意,可又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那人顯然更不客氣,他擠着嗓子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你就是那小白臉beta養的狗,還配朝我們呲牙?”
待他說完後,訓練場上傳來一陣更響亮的哄笑。
白斯言見狀,剛剛揚起的嘴角迅速垮掉,他拉緊想要沖出去的淩封,自己向前踏出一步,“道歉。”
“否則,我保證你們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