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分鐘後，他們到達了鎮中心。

街道上有很多人，也很熱鬧，雲渡看到時還不由自主地想，他們明明是都布偶，怎麼看起來這麼像人類，就跟真的一樣，果然，看外表真的看不出來。

“哥哥，我帶你去買些日用品吧。”言栩見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周圍，便拉了下他的衣角，提醒他回神。

“哦，好。”雲渡回過頭，應了聲。

鎮上沒有什麼奢侈品店，都是很普通的一些店面。

鎮民們幾百年了都生活在這裡，人間煙火氣自然是不缺的，結合這裡的建築風格再看，雲渡發現這裡倒還挺像那種曆史遺留下來的古鎮，頗有淳樸之風。

言栩帶着他去了雜物店。

剛進店時，雲渡就看到有個小女孩正坐着小闆凳，小小一個在門的右側，正專心緻志地縫着她的布偶貓。

小女孩隻差幾針就能縫完了，不過看起來歪歪扭扭的，不大好看，最後的結果估計也是被當成廢棄布偶回收掉。

雲渡多看了她幾眼，在他進到店裡面時，小女孩剛好把剩下幾針縫完了，十分開心地用雙手舉起布偶貓看。

倏然，她手裡的布偶貓跳了下來，落到地上，又朝小女孩搖頭晃腦的，湊近蹭了蹭小女孩的腳邊。

雲渡看到這一幕時突地愣住，正在心裡琢磨自己看到了什麼奇怪生物時，言栩見他盯着小女孩和布偶貓的方向，便問了他一句：“哥哥？你在看什麼？”

“哦，沒事。”聽到他的聲音，雲渡立馬回過頭應了聲。

這時，小女孩腳邊的貓咪忽地跑到言栩腳下，十分親呢地蹭他。

言栩先是怔了下，而後輕笑着蹲下身，溫柔地摸了摸布偶貓的頭。

看起來，這布偶貓倒也沒那麼醜了。

是醜萌醜萌的。

他喜歡貓？雲渡心想，可是他家裡好像也沒有養貓啊？

但言栩也沒摸多久，隻是摸一下就起身了。

等到出來時，雲渡走在他前面，心情頗好地到處逛，可逛着逛着，他就發現不對勁了，步伐慢下來。

要說這鎮上有什麼古怪之處，其實也不是很能看得出來，因為這裡的居民的生活和正常人類的一樣，看不出他們有什麼不同，可布偶到底是布偶，雲渡心裡清楚他們不是人，所以就算是見到和人類相差無幾的布偶也總是會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

但這種詭異感又不是突然有的。

路過一家早餐店時，在門口忙活的大叔在他和言栩經過時，突然擡頭盯着他們，随即臉上露出一個标準的笑容。

雲渡也不知道他是在對着自己笑還是言栩，總之他隻瞥了一眼就沒再看了，然而又在他快步走過時，雲渡擡頭看了眼周圍，竟發現周圍的人幾乎都在盯着他們。

是那種很像人類，但又非常機械的表情。

雲渡在那一刻屏住呼吸，用别人察覺不到的目光快速瞥了一眼言栩，可他發現言栩什麼反應也沒有。

不知道是他習以為常了，還是他不覺得這樣被人盯着很滲人。

但言栩也注意到了雲渡的無措，便詢問他怎麼了。

雲渡也不敢說他覺得這鎮上的人他都覺得詭異，因為言栩也是布偶中的一員。

他隻能說自己好像被認出來是廢棄布偶了，可言栩告訴他不會的，自己在他身邊不會有人這麼想。

于是雲渡說自己想回去了，言栩說好。

臨走時，他們又路過了那家雜物店，此時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和她的布偶貓玩耍，一擡頭看見雲渡，她似乎是記住了他，看到他時眼睛一亮，又十分開心地對布偶貓低語了幾句。

而後，布偶貓朝他們的方向飛奔過來，親呢地蹭了蹭雲渡，又轉向言栩，伸出爪子放在他的鞋上。

-

等他們買完東西後，雲渡抱着東西跟他一起走回家。

“言栩。”想到剛才的事，雲渡忍不住想問他：“你喜歡貓麼？”

“嗯，還行。”言栩簡略道。

雲渡忍不住笑了笑，心想什麼還行啊，剛剛你那副樣子明明就是很喜歡。

不過繼而他又心想：他這個布偶對貓都有點好感，怎麼對我就沒有呢？

“那怎麼不在家裡養一隻？”雲渡問他。

“沒想過要養，而且……我也不怎麼會養貓。”言栩低眼道。

“那……像剛剛那種貓，可以在鎮上買嗎？”雲渡問他。

“不能，那是要自己縫的。”言栩應道。

“哦，這樣啊。”

“你想養貓？”言栩擡眼看他，他以為他也喜歡貓。

“啊，沒啊，我對小動物好感度一般，可愛的就摸兩下，不可愛的摸一下就好了。”雲渡聳了聳肩，随口道。

“那你喜歡什麼？”言栩忍不住追問。

“我？”雲渡停了一下，覺得此時此刻就是攻略他的好時機，于是，他勾唇笑了笑，說：“你是問我對什麼會比較有好感吧？”

“嗯，應該也是這個意思。”言栩說。

“像你這樣的，我就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