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喂完水,明亦手裡拿着杯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如果你不聽話,我不會讓你過得順心。”
雲渡咬了咬牙,擡眼看他,不打算回答什麼。
此刻,明亦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你不準不愛我”,他似乎是忍耐着心中的憤怒與難過,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不對他動粗,也不對他大發雷霆,隻有眼神和語氣出賣了他的情緒。
明亦見他不說話,表情也很淡,也不知道他對自己說的話是贊同還是否認,就伸手捏住他的脖子,語氣狠厲:“說話,聽懂了沒?”
雲渡被他捏着脖子,卻沒有感覺到疼,隻是因為這一舉動,他不敢不看向明亦,連帶着肩膀也輕微顫抖,咽了咽口水。
随後,他低下眼,咬了咬牙,語氣很悶,且極不服氣地應了一句:“聽懂了。”
聽到滿意的回答,明亦這才松開手,語氣緩和:“這樣才乖。”
而後,明亦起身,垂眸道:“你就待在這兒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你出來。”
他轉身離去,牆面也緩緩關閉,整片黑暗裡隻有雲渡一個人,手腳都被捆着,動也不能動。
氣不打一處來,雲渡又咬牙切齒地罵他:“你這個畜生……混蛋……”
但他罵也不敢大聲罵,誰知道這間屋子裡有沒有監視器。
雲渡沒辦法,出也出不去,他能做的就隻有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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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明亦給他做了早飯,送進來時人還沒醒,他就放下早餐,坐在雲渡的身側看着他。
沒過多久,雲渡就迷糊着半睜着眼,模糊中瞧見明亦,腦子一下就清醒了不少,動了下身體想起來,但他一動鐐铐就響了,随後,他就發現自己還是沒什麼力氣,起來都廢勁。
雲渡低着頭安靜坐着,又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心想他怎麼不說話。
經過一個晚上的慎重思考,雲渡覺得還是不能跟他硬着來,昨天自己确實是魯莽了,本來他想着死了就能重新開始了,誰知道明亦怎麼也不殺他,搞得他現在隻能重新調整一下計劃。
而後,他擺出一副示弱的姿态,軟着聲音喊他的名字:“明亦。”
明亦聽了但卻沒什麼反應,而是淡淡道:“你不用跟我求情,在你沒想明白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
在明亦眼裡,明明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而他卻為了逃離自己,裝成一副很愛他的樣子來欺騙他。
他生平就厭煩人的欺騙,但不是所有的欺騙都罪無可恕,所以明亦選擇原諒他。
雲渡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又不敢說,隻能由着明亦,順從他。
明亦喂他吃完早餐,而後就轉身離開,又留他一個人在這“小黑屋”中。
明亦走後,雲渡煩悶地坐在原地,閉眼想了想,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明亦才會肯放他出去呢?
他想不通,明亦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就為了他們那早已虛無缥缈的愛情嗎?
雲渡覺得這實在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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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連續幾天,雲渡開始聽他的話,配合他所有事情,不吵不鬧,表現出一副自己已經回心轉意了的樣子,他不想自己被一直困在這裡。
可明亦像是鐵了心一般,一直關着他。
明亦不和他多說其他的話,不施舍給他一個心軟的眼神,永遠都是冷淡地看着他。
每天除了一日三餐的時間他們能見着面,其餘時間雲渡都是被獨自留在這裡的。
直到雲渡被關了一個多星期後,雲渡在他某天送晚飯進來時,主動開口:“明亦。”
“嗯。”明亦邊應着他,邊蹲下身,但手上動作沒停。
雲渡摸不清他現在是什麼想法,但想着自己今天不說,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說?難不成真要被他困在這裡一輩子?直到遊戲結束、自己死亡?
于是,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繼續說:“我……我能出去了嗎?”
明亦擡眼看了他一下,眼神裡依舊冷淡,沒什麼情緒,随後他直接道:“不能。”
見他沒有要生氣的樣子,雲渡大着膽子繼續說:“我以後不逃跑了,就待在你身邊,真的,我不跑了。”
明亦把手上拿着的碗筷放下,擡頭盯了他幾秒,沉默着沒說話。
他背光蹲在自己身前,光線襯得他臉部棱角分明,眼珠子很黑,眼神裡似乎永遠都帶着說不出的瘋子的感覺。
雲渡知道他這意思是不肯放自己出去,于是,他咬了咬牙,主動湊了上去。
他湊近時明亦時,明亦也沒躲,隻是靜靜地等着他的下一步動作。
而後,雲渡心一橫,在他嘴角處親了親。
他手上還戴着鐐铐,貼近明亦時就很輕地把掌心朝向他的胸腔扶着,親完後他也不敢有其他動作,就這樣一臉忐忑地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明亦沒說什麼近人情的好話,隻道:“吃飯。”
雲渡咬了咬牙,煩悶地輕哼了一聲,皺着眉頭坐回去,低下頭不說話了,心裡煩躁得不行,心說怎麼這都不行啊?那到底要我怎樣啊?這張臉對他不是最管用了嗎?怎麼這會兒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