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渡洗完澡後,出來時看見明亦坐在床沿,說:“明亦,我洗完了,你去吧。”
“家裡有兩個衛生間,我剛剛洗完了。”明亦笑着說,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說:“過來。”
雲渡頓時緊張,心想不會是鑰匙不見被他發現了吧?而後他的腦子裡閃過八百種明亦怎麼把自己弄死的想法,抿了下唇,邊走過去,邊幹笑道:“怎麼了?”
“沒事啊,過來睡覺。”看着他走過來,明亦拉過他的右手,讓他坐在自己身旁,又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另一隻手細細地撫摸着他的每一根手指。
雲渡感覺毛骨悚然的,想抽回手,但發現這人握得很用力,可自己明明沒感覺到疼,但就是掙脫不開。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心說随便吧,不管他了。
過了一會兒,明亦吻過他的臉龐,說:“好了,睡覺吧。”
“好。”雲渡垂眸,躺到床上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出了一層冷汗,他的左手正緊攢着鑰匙,手心都直冒汗。
夜已深,他的眼睛一直睜着,等了很久,直到聽到明亦均勻的呼吸聲,才膽敢伸出手,将明亦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拿下去。
幸好……雲渡在心裡歎了口氣,而後繼續掀開被子,蹑手蹑腳地從床上下去。
他一路走到玄關處,都沒被發現。
他站在門口,拿着鑰匙,又回頭望了眼空無一人的身後,回頭将鑰匙插入,聽到門開鎖的聲音,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咬牙,擡腳走了出去。
雲渡剛出來時,擔心被明亦發現,就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沒有方向地走了許久。
他一個人在深山裡走了這麼久,周邊都空無一人,但雲渡剛放下心就又忽地警覺起來,心想我不會又碰上那群人販子吧?早知道出來前帶把水果刀了。
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雲渡咬咬牙,決定繼續走。
深夜冷風更甚,吹得他渾身都在抖,手都快被凍僵了,臉也被風吹得生疼,可雲渡還是忍住了,心裡想着隻要走出去就好了。
可實際并非如此。
他走了許久,深山還是一眼望不到邊,連條路都沒有,他都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周圍全是大樹和一片漆黑,一點東西都看不見,頭頂還時不時傳來烏鴉的叫聲。
他什麼也看不見,隻能摸索着前進。
走了不知道多久以後,雲渡逐漸體力不支,小聲地喃喃自語道:“這破山怎麼這麼難走,連條路都沒有。”
可不是,山裡人迹罕至,平常哪裡會有人走,自然也是沒有路的。
雲渡走得自己都煩了,但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原地轉圈圈一樣,自己到的每一個地方都好像是他前幾分鐘才走過的。
他咽了咽口水,實在是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直到自己又累又餓了,他才停下來,在原地站了會兒。
現在這種情況不禁讓他懷疑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要被黑心老闆逮進來試驗這個什麼破遊戲,現在還要上演一個荒山求生是嗎?
雲渡又環顧四周,但仍舊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心想自己走了這麼久都沒一丁點結果,不能這樣下去。
于是,他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走的時候,他甚至還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覺,總覺得黑漆漆的前邊有人在盯着自己,疑神疑鬼地回頭看了一圈,然後什麼都沒發現,被寒風如刀鋒一般刮過臉龐時,使他不禁抖了抖。
他在心裡安撫自己,肯定是我想多了,這裡明明什麼人都沒有。
走着走着,隐約間他感覺到有幾分莫名的心慌湧上心頭,而後一擡頭,一座房子出現在他的不遠處。
雲渡驚覺不對,轉身就跑,可剛一轉身就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人用手捏住了脖子,一瞬間動彈不得,不過片刻就又聞到一股香味,随即便眼前一黑,腿一軟,他連倒下了都感覺不到。
腦子裡才冒出系統的提示音。
【系統提示:警告!反派已出現!】
他的預感沒錯。
要被抓回去了。
先前捏住他脖子的那人正面無表情地扶着他的腰,任由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刺骨寒風穿過他的身體,他像是感覺不到溫度一般,單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雲渡身上,又幫他扣好扣子,而後,抱起人就朝着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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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無天日的房間内,身形單薄的男人靠在牆邊,雙眼被黑色絲帶蒙住,手上也都戴上了銀色鐐铐,此時眉頭緊皺,似乎是在睡夢中也十分不安。
過了一會兒,他睫毛輕顫,眼皮子動了動,手腳上的鐐铐因他的移動而發出一陣金屬的碰撞聲。
然後,雲渡緩緩清醒,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遮住了眼睛,想伸手取下,卻又發現自己雙手已經被禁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