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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鏽蝕齒輪與雙生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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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艙的鐵門被鏽蝕得如同蛛網,陸沉淵掌心的暗影化作楔子插入鎖孔,金屬摩擦聲中,門鎖内部傳來齒輪錯位的脆響。蘇晚借着月光瞥見他袖口露出的一截黑色紋路——那圖案和航海日志裡記載的"大寂滅"前的機械符文驚人相似。

"你對這艘船很了解。"她按住門把,語氣平淡卻暗藏鋒芒。

陸沉淵側過臉,睫毛在眼下投出墨色陰影:"比你多知道幾個齒輪的位置而已。"他推門的動作突然頓住,低頭看着門檻上的銅制銘牌——銘牌上刻着扭曲的船錨圖案,錨鍊組成的紋路裡嵌着半枚齒輪,齒輪邊緣沾着熒光塗料,和205号房死者指尖的物質完全一緻。

貨艙内彌漫着濃重的機油味,成排的木箱上覆蓋着厚厚的鐵鏽。蘇晚用匕首撬開最近的箱子,裡面滾出個鏽迹斑斑的金屬頭顱,眼窩處空空如也,卻在底部刻着一行小字:"鏡像雙生,一真一假。"

"找到鑰匙了。"陸沉淵的聲音從貨艙深處傳來。他站在一台老式卷揚機前,卷揚機的齒輪箱上插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鑰匙柄是面微型銅鏡,鏡面蒙着層黑灰。當他拔出鑰匙時,整艘船突然劇烈晃動,天花闆的鏽屑簌簌落下,露出隐藏在夾層中的無數齒輪,它們開始吱呀轉動,帶動着貨艙牆壁向後滑開。

牆壁後是間圓形密室,地面用青銅鑄成巨大的鏡陣,十二面立柱鏡環繞四周。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本封面嵌滿齒輪的古籍——《忒修斯之夢号規則總綱》。

蘇晚剛踏入鏡陣,就聽見身後傳來自己的聲音:"小心!鏡陣會複制謊言!"她猛地回頭,隻見另一個"自己"正站在陸沉淵身邊,手中匕首直指她的心髒。那個"蘇晚"的眼睛是空洞的齒輪,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

"鏡像雙生。"陸沉淵将鑰匙插入石台上的鎖孔,古籍自動翻開,"每面鏡子都會生成一個說謊者的鏡像,隻有毀掉對應的鏡面,才能破除幻象。"他話音未落,十二面鏡子同時亮起幽光,十二個不同的"玩家"鏡像出現在鏡陣中,他們都是之前死亡的NPC或玩家,眼中閃爍着齒輪的寒光。

真正的蘇晚握緊匕首,注意到自己鏡像的袖口沒有那道被金屬人偶劃傷的痕迹——這是她在檢查205号房屍體時留下的傷口。"毀掉左手邊第三面鏡子!"她側身躲過鏡像的攻擊,匕首精準刺向鏡面邊緣的齒輪插槽。

鏡面碎裂的瞬間,那個齒輪眼的"蘇晚"化作鐵鏽消散。陸沉淵同時毀掉了另一面鏡子,他的鏡像在消失前,眼中齒輪突然倒轉,露出藏在瞳孔深處的船錨圖案。

"規則總綱第七頁。"陸沉淵翻開古籍,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鏡面清潔員擁有唯一能操控人偶的鑰匙,其真實身份是遊輪建造者的雙生鏡像。當雙生鏡像共存時,規則将被扭曲,所有違反規則者将被鏡像吞噬。"

蘇晚猛地看向鏡陣中央的青銅地面——那些齒輪紋路組成的圖案,分明是個巨大的雙生子剪影。而在圖案中心,刻着兩個重疊的名字:"埃利奧特·索恩"與"塞缪爾·索恩"。這兩個名字,正是航海日志裡最後幾頁反複出現的船長名字!

"建造者是雙生子,其中一個變成了鏡面裡的金屬人偶,另一個則成了規則執行者。"蘇晚指着古籍上的插圖,圖中雙生子手持鑰匙站在鏡陣中央,其中一人的影子被拉長,化作無數金屬面孔,"現在的'鏡面清潔員',應該是那個被困在鏡像裡的雙生子,他在利用規則殺人,想打破鏡像詛咒!"

突然,所有鏡面同時滲出黑色粘液,埃利奧特·索恩的金屬面孔出現在每面鏡子裡,他舉起手中的船錨模型,指向蘇晚和陸沉淵:"說謊者!你們都在隐瞞真相!"

陸沉淵将蘇晚護在身後,暗影在他掌心凝聚成盾牌:"你在找這個吧?"他從風衣内袋掏出半枚齒輪,齒輪上刻着與鏡陣中心相同的雙生子圖案,"大寂滅前,索恩兄弟用這艘船做實驗,想通過鏡像規則逆轉末日,結果雙雙被規則反噬。"

金屬面孔發出刺耳的尖嘯,所有鏡像人偶同時撲向他們。蘇晚翻開古籍最後一頁,上面用鮮血寫着破除詛咒的方法:"以雙生齒輪為引,用真實之血澆灌鏡陣,讓雙生鏡像歸于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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