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甩動藤鞭朝着齊昭打去,試圖把他重新打回影子的囚籠裡。
齊昭側身避開,踩着那條藤蔓往上,江小白則引劍往下。
兩人在半空交錯,齊昭去對付司徒乾,江小白則去解決下面兩個家仆了。
金丹對金丹,築基對築基,這是最有效的戰術。
不過齊昭一人對上司徒乾還是有些吃力,江小白得盡快殺了那兩個家仆,再合力圍剿司徒乾,這樣的勝算才會更大。
被劍氣震開的兩個家仆反應過來立刻重新控制影子朝齊昭追了過去,江小白旋身便是一劍,把影子重重打了回去。
“眼瞎啊?我這麼大個人看不見?”
江小白神情陰沉,餘白也就算了,這兩個家夥算什麼東西,也敢無視他?
他和這兩個家夥交過手,當時他之所以沒有躲過天雷就是因為這個該死的束縛術。
新仇舊恨,江小白都不可能放過他們。
衣袖翻飛間桃木劍一分為七,比之前還要多一柄。
七柄小劍在他的操縱下如離弦之箭直刺兩人的要害,他們的速度已經算快的了,但也隻堪堪用影子抓住四柄,且還很快就被劍氣切斷。
剩下三柄紮穿了他們的手掌,鮮血如注,影子的束縛陡然崩解。
江小白落地,走近其中一個青年,手指一動,地上的一柄桃木劍朝他飛去。
他想要砍斷他沒受傷的那隻好手,對方情急之下再次操縱影子去阻擋。
江小白徒手抓住了那條帶着倒刺的影子,滋啦一聲,白紫色的電流沿着影子把青年電得渾身抽搐。
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江小白隻覺得暢快,一隻手還不夠,另一隻手也抓上了那影子。
“住手!”
另一個家仆厲聲喝止,江小白歪了下頭。
“差點兒把你忘了,這麼有兄弟愛啊,那我以德報怨成全你們……”
他微笑道:“一起下黃泉吧。”
說着他把那被電的軟趴趴的影子荊棘條甩了過去,把對方纏繞,然後抓着影子繼續釋放雷電,電得兩個人經脈寸斷,瞬間絕了氣息。
“啧,沒勁。”
手中的影子因為兩人的死亡肉眼可見消失了,江小白這才去把插在他們身上的桃木劍回收。
要是換作一個月前江小白絕不可能這麼輕易解決他們,要怪就怪當時他們非要置他于死地把他困在天雷之下,反而讓他被劈得對雷有了抗體。
這影子裡也被他當時趁機渡了雷力,就等着之後以牙還牙。
江小白拍了拍手,這邊解決了,他擡頭往空中看,一白一紫兩道身影在上面打得火熱,齊昭為了不讓司徒乾去支援那兩個家仆将他逼得很遠。
盡管離得很遠,看不清下面的情況,但是司徒乾身上有那兩個家仆的死契,死契有點像宗門弟子的命燈。
此時玉牌碎了,司徒乾第一時間就知道他的仆從死了。
他怒不可遏,拿出碎了的玉牌咬破手指,染血的玉佩像有生命一樣碎裂成齑粉,然後往那兩具屍體融去。
“以血縛靈,寂滅誅魂!誅刹陣,起!”
僵硬的屍體像傀儡一樣突然動了。
黑色的影子和藤蔓擰在一起,威力比之前更加巨大,江小白忙用劍揮斬,桃木劍如同彈簧一樣被撞飛。
齊昭暗道不好,禦空而下,司徒乾早就料到了他的舉動,掐訣冷笑。
“還有心情擔心别人?先顧好你自己吧!”
“誅刹陣,起!”
起初齊昭還以為這隻是普通的誅刹陣,可在感知到那如山如海覆上來的黑色藤蔓以及濃重的血腥味時,他才驚覺這是獻祭法陣!
司徒乾是故意念的誅刹陣口訣,實際布下的卻是獻祭法陣。
可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混淆視聽的話齊昭和江小白不一定會中招,且獻祭法陣要成功的要求很嚴苛,首先是獻祭者自願,若是有所反抗必被反噬,其二是陣法的布置,必須要兩人同時起陣才能保持穩定。
齊昭:“你是故意放江小白去對付他們的?!”
司徒乾眯着眼睛:“你倒是敏銳,不過晚了,你和他今天都得死在獻祭陣裡!”
和他猜測的一樣,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打算獻祭那兩個家仆,之所以放江小白過去對付他們恐怕也是覺察到了他藏在他們影子束縛陣法中的雷之力。
以天雷之力獻祭,是為天誅,也就無所謂兩人是否自願了,因為天懲萬物,萬物可滅,可誅。
獻祭陣是以修者肉身和神魂一起獻祭的,兩個築基大圓滿的修者獻祭的法陣雖不至于有多毀天滅地,卻足夠将元嬰以下的修者圍困絞殺。
江小白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幹脆直接盤腿坐下,地上黑紅色的繁複法紋看着詭谲可怖。
那些都是以血肉布畫的,腥臭至極。
“失策了,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法修。”
江小白面上沒有一點恐慌,甚至還和司徒乾攀談了起來。
“看來你是真的很嫉妒我啊,之前把我困在影子裡想讓天雷劈死我,現在你更過分了,要用這個陰毒的法陣湮滅我的身魂。怎麼,你不遠千裡追殺我到此方秘境為的就是我這副天靈根,你難道不怕我的靈根也在陣法裡受損,讓你功虧一篑嗎?”
司徒乾臉上的肥肉抖動了下,神色貪婪且猙獰。
“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法陣是由我的家仆獻祭的,剛才我已經将神魂打入了他們體内,也就是說我可以自如操控法陣。”
“我會讓法陣以你身魂為養料,慢慢吸幹你,讓你生不如死,最後隻留下你的根骨。”
他說着掐訣起陣,如血的紅光牢牢籠罩着江小白,靈力在迅速流逝,他的臉色驟然蒼白。
江小白緊咬着牙關,一聲悶哼都沒發出。
他早就習慣了痛苦,甚至在反向利用痛苦來讓自己保持清醒,思考破局之法。
失策以為司徒乾是和雪明霜一樣的遠攻類感知型修者是其一,但這并不是造成如今的困局的主要原因。
他最大的錯是高估了男主的氣運,同時也低估了自己的黴運。
江小白一開始把他們帶回自己的地盤為的就是防止司徒乾追上來能夠借助齊昭脫身,連帶着他最初救下他也是出于這個目的。
齊昭若是留下幫他,和他共進退,以主角不死的定律他也極大概率可以逢兇化吉,就算齊昭沒有留下,他也可以聲東擊西,讓司徒乾以為自己在山洞裡,他趁機離開。
可是誰能想到呢,齊昭也被困在法陣了。
這不應該啊,那本破書裡不是說對方氣運極佳,天道寵兒,遇難成祥嗎?
就這麼寵的嗎?還是說他的黴運影響到他了,以至于對方也跟着倒黴了?
現在好了,都給困死在裡面了,要怎麼出去?
江小白咬肌微動,額頭因為疼痛沁出冷汗,他的視線隐晦落到山洞方向。
那個冰靈根的女人就算來了也隻是讓這個獻祭法陣再吞噬一人罷了,而且餘白不過練氣,司徒乾碾死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江小白這麼想着,發現不遠處困在陣法裡的齊昭也往山洞那邊看了一眼。
但隻一眼,他便垂下眼來,雪白的衣服上血色染紅一片,有一種強烈的沖擊感。
江小白發現他周身氣息有些變了,隻見齊昭眉目沉凝,嘴唇緊抿,垂落的手緊握着雪色長劍,劍光中他的神情肅然,透出孤注一擲的決絕。
他心下一動,這感覺,是又要突破了嗎?
啧,主角破境就是容易哈,算了,現在不是檸檬的時候了,管他突破到金丹中期還是直接誇張到一步元嬰都無所謂了,隻要能出去他怎麼恐怖如斯都成。
江小白屏息凝氣,等待着齊昭小宇宙爆發逆風翻盤。
便聽少年朗聲道:“我也是天靈根,還是先天道體!比起他我才是你更好的選擇!”
他盯着司徒乾一字一頓說道:“靈根可以替換,道體卻隻能自願贈予才能剝離,如果你願意放了他,我願意把道體一并給你。”
???
江小白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
不是男主,這劇本對嗎?說好的突破怎麼就滑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