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過氣,白栀又問,“為什麼不支持?”
“她對你哥好殷勤。”
“就像之前對你嗎?”
白栀陰陽怪氣。
景洛衍噎住,問:“你怎麼這麼生氣?”
白栀沒說話,喝了一大口奶茶。
“她之前對我殷勤是假的,是為了裝出來騙别人。”景洛衍為自己解釋,“算不得真。”
白栀一把拍開他的手。
“簡柔為了簡家什麼都願意做,即便是不喜歡我也會讨好我,沒準她爸爸讓她去讨好你哥,她也不會有意見。”
“你很讨厭她嗎?為什麼要這麼說她?”
“……一般讨厭。”景洛衍話說的委婉,“她想要在她父母心裡,成為一個比簡大小姐更優秀更有用的女兒。”
白栀褪去怒意,發起了呆,“對家人更有用的女兒嗎?什麼時候才能為了自己呢?”
“簡大小姐是什麼樣的人?”
景洛衍還真有她的照片,兩人‘狼狽為奸’湊在一起看,景洛衍這會兒絲毫沒有了從前的紳士風度,跟女朋友一起蛐蛐别人。
照片是他偷來的景氏集團對外的一次合影。
兩指并用放大照片,靠左側沖鏡頭恬淡微笑的女人出現在白栀的視野内。
第一反應,她跟簡柔的穿衣風格好相似。
總不會是她模仿簡柔,而是——
白栀深感奇怪,“簡家的人對簡柔不好嗎?”
景洛衍想了想道,“沒有不好,但确實比不上簡行微。單從名字上來看,簡行微被簡家給予了厚望,花費心神培養,她在商業方面具有靈敏的嗅覺以及超前的頭腦,當年讓簡家大放異彩的魏龍坡項目的發起人正是簡行微。”
簡行微,簡柔。
隻從名字來看,高下立見。
“沒想到竟然培養錯了人,簡家大失所望,再加上簡行舟還算有出息,便不再花心思培養女兒。”
“簡柔沒趕上好時候,更是一心想要超越簡行微,她沒有簡行微那樣的腦子,人長的卻非常漂亮,利用自己的美麗替簡家賺取過不少的利益。”
誰說美貌不是一種武器呢?
白栀點頭。
那麼簡柔看上了白應祈,或許也是打着這個主意,那她可是打錯了算盤,身為生父的白元巷都沒能讓白應祈妥協,她又算什麼。
白栀沒有父母,無法共情簡柔追求父母的認可。
認可了,然後呢?
難怪前世她被簡行舟折磨緻死,她竟然不聞不問,恐怕以為簡行舟是愛她呢吧。
不過,從白栀的目的出發,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白栀陷入沉思,正巧簡柔回來,她沖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這樣一想,白栀對簡柔的那份憎恨居然慢慢淡化了,很奇怪的心理,她從來不會這樣輕易原諒任何一個人,除非那個人也很可憐。
不過隻是不憎恨,讨厭還是讨厭的。
傍晚七點整,迎新晚會正式開始。
白栀終于見到了簡行舟,他身材如初,臉卻不如從前的英俊帥氣,帶這些憔悴和怪異。
走進了才發現他化妝了,厚厚的粉底液遮蓋不住他略有皺紋的臉。
是驟然變瘦皮膚被撐開的緣故?
銀白色的西服下塑身衣的輪廓若隐若現。
估計不穿塑身衣他沒法見人。
“白栀小姐,晚上好啊。”
他主動打招呼,對白栀的态度不可謂不熱切,甚至夾帶着細微的殷勤。
上一世,白栀見得最多的是他面目猙獰,掐着她脖子罵她賤人的樣子。
白栀微微垂頭,有些不好意思:“簡行舟先生,晚上好。”
景洛衍瞥開目光,面無表情的一言不發,低垂的手握緊。
簡行舟正要再說點什麼,察覺到身側傳來一道陰冷的視線,略轉頭,是景洛衍。
他冷冷的盯着他,目光隐含鄙夷與嫉憤,好像他犯了了不得的錯、搶了他的珍貴之物似的。
簡行舟心罵有病,你瞪我雞毛?
一眼都看不得是吧,搭句話跟犯天條了似的。
白栀瞥了一眼簡行舟的衣服,一個壞主意冒了出來,抿起唇角,她乖乖的順順肩頭的烏發,一派純然無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