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錢寬恍然大悟地摸着自己的頭,确實是這個理。
可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錢寬心虛地向自家聰明的弟弟投去求助的目光,而一旁剛想出口婉拒這場鬧劇的錢廣一時被那白花花的東西迷了雙眼。
他喘着粗氣,雙目緊盯着大丫手裡的東西,看着小丫頭笑着将東西小心地放進他的手上,然後在他面前發出天籁之聲道。
“這是訂金,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們這個數!”
看出來兩個人是以誰為主心骨後,知道這件事急不了的大丫開始學會用錢說話。
看着大丫小手擺出了的數字,愛錢如命的錢廣頓吸一口氣。
我的乖乖啊!
這哪還是什麼黃毛丫頭?
那可是他的神仙!
送财的童女!
最後錢氏兄弟都喜笑顔開地雙手揮舞地恭送大丫兩人離開。
“弟,你說這兩人什麼來頭?又能說,又有錢的!”
錢寬有些疑惑地撓着腦袋道。
錢廣用牙咬着手裡的銀子,看着泛着牙印的錢,他心裡那叫一個美滋滋。
對于自家哥哥的問題,眼睛劃過一抹精光的錢廣敷衍道。
“管她們什麼來裡?反正都是咱們這些小人物惹不起的,走了,快回家吧!這兩天咱們可又是要碌好一陣子哦!”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晖灑滿了一大半的柳岩鎮,而在光照不到的角落裡,一位少女手拿白布向一棵高大的樹走去。
滿天的繁星點綴着這塊廣闊無垠的黑色畫布,大丫和江珂兩人以地為床,草為被,一起說着小話,欣賞着難得的美景。
明明很非常常見的景色,但從江珂的嘴裡描述出來,卻别有一股詩情畫意。
大丫舒服地把頭抵在江珂的腦殼上,一邊用體溫相互取暖,一邊聽着這小子還能說出什麼有趣的東西。
人總會對沒見過的東西有着莫名其妙的向往。
從未讀過書的大丫望着滿天星辰,卻又好奇江珂嘴裡的織女星到底是什麼?
可惜江珂也不過隻是讀了兩年啟蒙用的書,對自己所講述的東西都是隻了解幾分皮毛罷了。
被大丫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得,江珂小臉一紅,卻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其所然。
看得大丫一邊大笑,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覺間抱的更緊,弄得江珂最後将小臉一撲,準備當蘑菇。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阿珂啊可真聰明,連織女星都知道!”
“那些都是我母親教給我的!”
江珂好像禁不住别人的誇獎,大丫随便誇一句,那張用清水洗去污漬的小臉就瞬間變得紅彤彤的。
大丫在反複試了幾下,就如找到新玩具般愛不釋手的,直到小孩紅着小臉滿是怨氣地瞅着她,她才悻悻作罷。
伴随着寒風,兩人在訴說着自己幼時的經曆,兩朵枯枝上花苞正在緊緊依偎着。
由于張氏兄弟倆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給大丫保證了時間,沒事可幹的兩人隻能繼續抹着黑泥,在柳岩鎮四處閑逛。
和上次來這裡不同,這次的人們都在忙着讨論着什麼?
大丫有些好奇地帶着江珂,在聚堆的人群邊緣随便找了個位置,就捧着下巴聽了起來。
“知道嗎?前兩天死的那個李沖據說屍體找全了!”
“他不是被分屍了嗎?真找到了!”
說道熟悉的話題,人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迎合着,有說着不可能吧?
也有的在一旁幸災樂禍!
大丫多少知道點這個人與徐文有仇,聽到對方屍體找回來了,能有個全屍下葬,不屑地吹了兩聲口哨。
江珂雖然不明所以,但從大丫的神情中,原本不怎麼愛聽八卦的他,耳朵瞬間豎了起來。
兩聲口哨聲混雜在人群鼎沸的聲音中,沒有人注意到大丫,他們繼續訴說着他們所向往的“真相”!
“要不然呢?也不瞧瞧人家家那什麼條件,聽說為了能讓他兒子入輪回,李地主可是硬生生地給了新來的縣官老爺這個數!”
“這麼多啊!”
人們看着男人比的那個他們幾年不吃不喝都賺不到的錢,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那一幅幅沒有見識的表情極大地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他咳了咳嗓子,将衆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又繼續講道。
“大家都知道咱們柳岩鎮有兩家最不好惹,一個是李家,地主出身,靠着自己家裡有點破錢就将自己的兒子們都送進了官府當小吏,靠着這層關系,李家的生意可真是在咱們柳岩鎮稱得上如日中天!”
“那另一家是誰家啊?”
幾個孩子好奇地跟這父母身邊好奇地問,在得到對方父母不好意思的尴尬卻又不失禮貌地微笑後,男人再次清了清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