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她是個女人!”
自張、徐二人答應了大丫的要求後,以及掙得他們的同意下,大丫從一大群人孩子們中挑了幾個機靈的以及一些毛遂自薦的,開始了排練。
在練習了一段時日以後,幾個孩子們都能把動作練熟練以至于不被誤傷之後,大丫跑遍了整個柳岩鎮,綜合考慮了一下,決定開始了第一場的表演。
第一場表演的地點,大丫選在了柳岩鎮最大的酒樓——慶雲齋,這裡不僅人流量大,而且能來這裡吃飯的多多少少不會太在乎那一兩枚銅闆,更何況,據大丫派人蹲點了幾天的情況來看,也就慶雲齋那的小二管的最不嚴 ,他們一群人被趕出去的概率也最低。
那一切東西準備就緒,好戲那就要開始吧!
“各位看官賞眼看一下诶!”
二狗在衆人鼓勵的眼神下,咽了咽口水,扯着嗓子大聲吆喝道。
雖然小孩聲音顫顫的,但大丫看着大堂的坐着的客人将目光都望向她們這邊,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效果挺不錯的嗎?
既然如此,大丫給身旁的水生一個眼神,她們的第一次表演終于拉開了帷幕。
而在慶雲齋的二樓,趙雲蘅正在包間裡喝着茶水,一旁的吳興在她面前緊張地報告慶雲齋這幾年的支出與進賬。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吳興小心地觀察着從京都來的主子,隻見對方原本平展的眉間輕輕皺了一下。
此時的吳興恨不不得把一樓那些值班店小二踢兩腳,一群幹什麼吃的,連趕個人都不會,但就算如此,他現在也隻能苟着身闆,扣着手指頭,更加緊張地向趙雲蘅彙報。
下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吳興能清楚地分辨出那是乞丐幫的孩子們。
就在吳興以為自己的職業生涯因這場意外要毀于一旦時,趙雲蘅拿着茶蓋的手輕輕一頓。
在衆人的目光下 ,請夏接過趙雲蘅手裡的茶,另一位侍女也在趙雲蘅的目光下,緩緩拉開了包間的窗布。
趙雲蘅此時坐的這個包間無疑是慶雲齋最好的,在她這個位子上,趙雲蘅可以将大丫的動作全部納入眼底。
她好奇地看着前幾日在鬧市上有一面之緣的小乞丐在自家的酒樓裡再次展現了那一日的動作。
小乞丐動作很麻利,幾個連環踢也做的很漂亮,耳畔響起一陣陣的掌聲無不向趙雲蘅告知,那個女孩的表演是那麼的受歡迎。
對此,趙雲蘅竟難得地笑了出來,少女臉上的笑如同昙花一現,美而惑人,硬生生将她本身自帶的攻擊性消磨了幾分,更顯得她美豔動人。
可惜在場的幾人都沒有欣賞這份美的心情,此時吳興的心情就跟坐了過山車一樣,眼看就要脫手的升遷機會還有一絲扭轉的餘地。
他連忙起身詢問道,“大小姐,是否需要鄙人把下面的那些賣藝的孩子請上來?”
趙雲蘅對此隻是掃了吳興兩眼,對眼前之人打得什麼算盤,她心裡一清二楚,她雖不喜這樣的人,但看在對方能用的份子,趙雲蘅隻是擺了擺手拒絕了。
接着,她在請夏耳畔小聲說了幾句,就放任對方離開了,然後在另一個丫鬟的陪伴下,托着腦袋繼續聽吳興講述着那些繁瑣而又無聊的東西。
樓下由于大丫他們一行人的表演異常順利,在場的食客們也十分的捧場,單個給銅闆雖然數量少,但累計起來的可并不少啊,尤其最後那個小姐給的賞錢竟然是半兩銀子。
大丫将自己能想到的祝福語不要錢地往外說,然後在人走後就捧着銀子很很親了兩口。
銀子!銀子!
那可是半兩銀子啊!
要知道在晉朝,一戶普通農家一年省吃儉用的收入也不過是兩、三兩銀子。
而她大丫卻在不到半天就掙了别人一家小半年的收入,你讓她如何冷靜。
但興奮歸興奮,大丫還是帶着一群跟班收拾好東西,去往下一個地點,開始了新的表演。
就這樣短短幾天的功夫,大丫他們的表演的名聲就響徹了整個柳岩鎮。
而大丫他們的收入除了剛開始的兩天最為火爆外,後面的進賬就斷崖式地跌了下來了,不過好在細水長流,攢到月底也是一筆比他們平日乞讨多得多的收入。
總而言之,乞丐幫的财政危機終于解決了。
甚至這件事的結果也間接地讓大丫他們多多少少碰了一點葷腥,不再像以往隻能吃野菜陪粟米。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直到那天晚上大丫獨自一人在柳岩鎮閑逛,她再一次遇到了那個詐屍的孩子。
相比那天江珂滾燙的身體,再次見面的他要更為嚴重的多。
小孩原本材質不錯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讓人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
和對方那具滾燙的身體相比,更讓大丫臉色難看的是江珂身上那道刺鼻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