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
“小雨,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方祺看着自己兒子咬了一口包子後就呆怔的樣子有點擔心。
那樣子好像不是吃了一口包子,而是把天咬破了一個窟窿。
然後他就看到方時雨回了神,但看他的眼神卻委屈地像一隻被欺負了還不能還嘴的大狗,扔下包子就淚奔上了樓。
方祺很奇怪,看向夏喜晴:“他怎麼了?”
夏喜晴很淡定:“沒事,方叔你去上班吧,我一會兒問問他。”
方祺很欣慰,覺得兩個兒子這性格剛好互補,于是放心地上班去了。
收拾完餐桌,夏喜晴上樓去找方時雨。
“小雨,是我。”
房間裡沒人應。
夏喜晴很有耐心:“關于昨天我和你說的事,我們聊聊。”
“沒什麼好聊的!”方時雨在裡面牙齒都要咬碎了:“我不同意,不可能,決對不可能!”
夏喜晴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連着好幾天,夏喜晴都是早起做早餐,手藝還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方祺開玩笑說自己很久沒有享受過家人做的早餐了,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胖。
一轉眼,就看到了自己日漸消瘦的好大兒。
方時雨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子怨念,盯着他們像隻受了莫大冤屈而死的鬼。
這幾天他反複地在想,要不他就直接沖到夏喜晴面前表白,讓夏喜晴不要每天拿那種眼神看他爸,也看看他。
但以夏喜晴的性格,肯定會覺得自己是為了破壞他追求他爸才這麼說的。
要不他直接告訴他爸,他喜歡夏喜晴,讓他爸做他的助攻,但萬一夏喜晴知道了,直接就向他爸表白了怎麼辦?
這個三角關系一捅穿,不用想也知道會有多尴尬。
這個家就散了。
晚上,方時雨開門回家,平時放假阿姨們一般都不會來,怕打擾他們,所以一般一周就會來個三回打掃衛生然後就走了,他先是把手裡的東西扔進了一樓的洗衣房,那是他做救生員的一些裝備。
自從十六歲他沒能救夏喜晴後,他就苦練自己的遊泳技術,每年暑假都會去江灘做志願者,平時一周要去三次,輪班兒。
從洗衣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正下樓來的夏喜晴。
夏喜晴已經洗完澡了,穿着睡衣,看他一身的疲憊,歎了口氣,沒提那個讓方時雨燒心的話題,隻是走向廚房:“你去洗澡吧,我給你做點吃的。”
方時雨洗完澡下樓下,就看到夏喜晴正從廚房出來,手裡是一盤醋溜土豆絲,一份青椒炒牛肉。
兩個都是他愛吃的菜。
方時雨頓時心中一暖,食欲增加,端着飯碗就吃起來。
果然好吃,方時雨難得胃口大開,一連吃了兩碗飯,把兩盤菜都炫沒了。
“好吃嗎?”夏喜晴問。
方時雨把最後一點米粒扒嘴裡,他向來不浪費:“好吃。”
“那就好,我練習了好幾天。”
夏喜晴看上去很高興,收走了空盤子和空碗,他們隻開了廚房和餐廳的燈,夏喜晴在洗碗池前洗碗,燈光潑灑下來,把夏喜晴蓬松的頭發照得絨絨的,方時雨看着夏喜晴的背影,一時間忘記了那些不愉快,覺得心髒被泡在幸福裡,軟軟的。
可是他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夏喜晴還沒出來,方時雨就坐不住了,起身過去。
自己喜歡的人給自己做飯幸福是真的,但要是把人累着了他可舍不得。等他走過去一看,他就看到夏喜晴手上正忙别的,仔細一看是醒酒湯的材料。
方時雨一時疑惑:“你幹嘛煮這個。”
夏喜晴淡淡的,很自然地說:“方叔今晚有應酬,應該快回來了,我煮好了他一會兒回來就能喝。”
生意場上,時常有點應酬也很正常,問題是他做為親兒子都不知道,為什麼夏喜晴知道的這麼清楚,還這麼人妻地穿着睡衣準備醒酒湯。
哪怕對象是他爸,方時雨依然嫉妒地發狂。
“你為什麼知道?”
“我問的啊。”
夏喜晴回答的理所當然,把材料放進陶瓷鍋裡,加水,開火,拿計時器計時,轉身看到方時雨還站在那裡,擡手拍拍他的肩:“你去睡吧,我來照顧方叔就行。”
更人妻了。
方時雨剛好一會兒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回去,突然間又想到剛才的菜。
他恍惚想起來。
他爸最愛吃的兩道菜就是醋溜土豆絲和青椒牛肉。
方時雨托着自己搖搖欲墜的心,不死心地問:“那兩個菜也是為我爸學的?”
夏喜晴沒否認,甚至還有點得意:“是啊,試了好久,你都覺得好吃的話,應該就不錯了,下次我準備做給方叔吃。”
趕情這是為了他爸學的,他隻是個卑微的試菜員?
方時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