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笒走到牛能全的辦公室門口，看着熟悉的門還有點恍惚，她上次來是二十天前。

那個時候的她是來面試的萌新，現在都已經混成老油條了。

“咚咚——”

“請進！”

聽到辦公室裡的聲音，宋南笒推開門走了進去，牛能全依舊坐在那裡，不過這次沒有打遊戲了。

“知道我找你幹什麼嗎？”她神神秘秘地說。

宋南笒一頭霧水，在牛能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幹什麼？”

牛能全打開抽屜拿出一沓紙，“這些是一些資料，你去學習學習，然後做個講課的PPT。”

宋南笒一頓，“什麼東西？”

講課PPT？

“我不是助理嗎？”

誰家藝人助理還做PPT？還是講課PPT。

"咳咳，那什麼，咱們隻有兩個助理，這點你是知道的吧？"牛能全輕咳一聲，解釋道：“另一個助理的資曆比你還不如，所以這個重任隻能交給你了，畢竟咱們公司也沒多少人，我也不想再招人了，所以你就兼職一下吧，做完PPT也準備一下，明天客串一下咱們的藝德老師，給他們簡單講一講。”

宋南笒：“……”

她翻開資料，随後一驚，上面都是一些評論截圖。

“這是什麼？”她問道。

牛能全也拿了一份一模一樣的資料，“這是我從網上選取的各個粉絲對愛豆的雷點，最後面是我自己的雷點。”

“咱們既然要推出愛豆團體，那麼所有粉絲的雷點，我們能避免的都要避免。”

宋南笒翻到最後，隻見碩大的十一個字加黑加粗，占滿了一張A4紙的所有面積——

拒絕犯法犯罪！

不要談戀愛！

“犯法犯罪我了解，談戀愛需要這麼重視嗎？”宋南笒不追星，能注意到的大概就是哪哪個明星官宣了，但沒想到這裡第一重要的就是不能談戀愛。

牛能全拿出一支筆，在關于戀愛的這一條上重重地畫了一筆。

“愛豆販賣的是幻想，根據粉絲的屬性不同，他們的定位也不同，而粉絲中占據最大比例的是‘男友粉’以及‘女友粉’。”

她問道：“你會想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和另一個人談戀愛嗎？那對粉絲來說，本質上是一種背叛，甚至可能比現實男女朋友的背叛更傷心，畢竟愛豆是他們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宋南笒還是第一次了解到粉絲的心理，有些遲疑，“這是不是...”

牛能全繼續道：“愛豆和粉絲之間的愛本來就不對等，作為粉絲，愛的是具體的某一個人，但愛豆愛的卻是粉絲這個概念，一個統一的稱呼。”

“粉絲千千萬，你來或者離開，他都不會知道，但愛豆的一舉一動卻牽動着無數粉絲的心，最最重要的是，愛豆賺的錢都是從粉絲那裡來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隻是要求他們單身，保持粉絲的幻想而已，和他們得到的名和利相比，這算得了什麼？”

“當然了，我說這些的前提是愛豆在乎粉絲，對粉絲無所謂的就當我沒說。”牛能全越說越氣，“我最讨厭那些既要又要還要的愛豆，要我的錢，要我的愛，還要和嫂子秀恩愛，滾一邊去吧！”

她說到最後一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媽...要不是我媽管的嚴，我絕對要沖到他們公司去把他們打一頓，浪費老娘的感情！”

牛能全的氣勢太足了，宋南笒的身體不斷後仰，就是這樣，她也能感受到牛能全的憤怒以及...噴出來的唾沫。

“冷靜，老闆冷靜。”她抹了一把臉，小聲道：“生氣傷身，還老得快。”

牛能全頓時啞火了，頹廢地躺在她的老闆椅上，控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慘，我總共就追了四個團，三個男團一個女團。”

“三個男團全部塌房，好，那我去粉女團，結果女團給我解散了！”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使勁地捶打桌面，整個人悲憤欲絕。

“為什麼？！！！！”

眼看着牛能全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宋南笒輕咳一聲，問道：“所以老闆你開這個公司是...”

牛能全猛地站了起來，“别人家的團都塌了或者沒了，所以我準備自己推一個團體，永遠不能塌房！”

“最好解散也不能有。”這一刻的牛能全眼裡仿佛燃燒着火焰。

看到這一幕的宋南笒不自在地低頭嘀咕，這男團前世也解散了來着...

想到這裡，她看向牛能全的目光不禁帶上了些許憐憫。

牛老闆在追星這上面，是真的慘。

“我保證完成。”出于這麼點憐憫，宋南笒接下了這份工作。

不就是藝德培訓嗎？

絕對拿捏。

宋南笒拿着資料回去學習，宋北珩幾個則交給另外一個助理。

回到宿舍，宋南笒才放下資料，牛能全的消息發了過來。

牛牛文武雙全：【PPT做好之後再出一個測試題哦~】

牛牛文武雙全：【這可是關乎他們出道人選的大事，絕對不能馬虎！[牛牛加油.jpg]】

宋南笒：“......”

她就不該心軟接下這個工作！

宋西西：【你就不怕我洩露給宋北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