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親這樣說自己,楚霖不遑多讓,他走近葉親面前,陰陽怪氣說道:“怪不得現在這麼嚣張呢,誰都不放在眼裡,也是,你現在确實有嚣張的籌碼,不僅有個侯爺爹,還有個手握兵權的舅舅,現在還多了個太子,雖然太子沒什麼實用,有總比沒有好,葉親,你爬太子床時是不是想的也是這個?好手段啊。”
“我去你媽的,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樣編排侮辱他。”葉親容忍楚霖很久了,聽到這種污言穢語,還把髒水潑在秦硯頭上,他想也沒想一拳打了上去。
這一拳葉親當真用了力,力道夠大,楚霖嘴角滲出了血,他沒想到葉親真敢對他動手,他擦了擦嘴角,眼裡透着不可思議,像惡狗一樣朝葉親撲來。
“葉親,你他媽找死,看我不弄死你。”
楚霖說完,也發了狠直接與葉親扭打起來,兩人誰也不讓誰,也無暇顧及旁邊的人,剛剛還跪在地上的男子吓得瑟瑟發抖,他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場面。
男子原本以為,自己今天要麼被葉親救下,要麼被楚霖帶走,如今這兩人扭打在一起,他趁其不備悄悄從門口跑了出去。
他跑出去後,又停頓了一下,男子在趕去自己師傅途中,一路上隻要遇到個人,他就大喊楚世子殺人了,皇室之人殺人了。
因為大街上人多,男子一路跑一路喊,雖然路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卻記住了楚霖殺人,隻需這一句話,百姓們就能編排出千萬種原因,他們不會為男子的遭遇而傷春悲秋,他們隻覺得京城又有好戲看了。
男子不知道自己能為葉親做什麼,他太渺小微弱了,若是這種楚世子殺人的流言能傳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哪怕葉親傷了楚霖,起碼葉親在道理上能勝一籌。
這是他為報答葉親救了他能做的唯一方法了。
楚霖到底不及葉親,在葉親面前沒撈到好處,氣急敗壞,想也沒想拿出匕首就往葉親胸口刺去,葉親眼疾手快,用手臂擋了一下,在匕首劃破他的衣服,劃到他手臂的時候,葉親握着楚霖的手腕,折扇裡的尖刀彈出,将楚霖手掌刺穿。
相比于手臂被劃傷,楚霖的手掌被刺穿那可就嚴重多了,毫無疑問的,葉親被扭送了刑部大牢。
雲禮是在葉親被帶走的時候才趕過來,他腦筋翻轉極快,在那群刑部的人離開後,連忙跑到乞丐堆裡,大肆宣揚楚霖世子好色無度,利用身份欺男霸女,多虧葉親出手相助,楚霖惱羞成怒欲殺人滅口,奈何自身不濟,反被葉親制止。
乞丐就有一點好處,到處都有,流走于市井街巷,這種關于皇家秘聞那就跟插了翅膀一樣,不過一天時間,飛遍了大街小巷。
一夜之間,葉親為保護弱小的被欺淩的可憐人,成了英雄,而楚霖手掌被刺穿那是他咎由自取。
而這正好與前一天在大街上瘋跑的男子所說的楚霖殺人對上了,原來故事的起因在這裡,這一天茶樓裡的生意都比以往的好。
太子府,秦硯在書案上寫信,李青向他彙報關于葉親的事。
“什麼?”
手中的筆重重落在紙上,暈染出一大片墨迹。
“屬下已經在刑部大牢看到葉世子了,他暫時被關押起來,後面刑部會審問。”李青跪在秦硯面前,一五一十将過程說了一遍,還有關于京城流傳的流言都一一複述一遍。
“他現在怎麼了?手臂受傷了?”
李青點頭,秦硯拳頭握緊,這一刻他恨不能直接沖到葉親面前,“李青,你派個人去牢裡打點一下,莫要讓楚霖的人有機會對他動用私刑。”
李青領命出去。
秦硯坐下,重新拿起那支已經變形的毛筆,輕輕放好,宣紙已經毀了,筆也毀了,秦硯低低的聲音響在這空蕩的書房裡,清晰可聞。
“有些人也該被毀。”
秦硯覺得自己太循規蹈矩了,本以為按着計劃一步步來,卻不想,有些人根本不給他這些時間,當了太久的好人,都以為可以拿捏他,不把他放在眼裡,這一切,在葉親受傷的那一刻,僞裝便不複存在。
葉親仍然關在牢裡,因為有了秦硯的關照,李青給了看守的獄卒不少好處,外加拿太後施壓,哪怕三王爺想做點什麼也有點難。
葉親在七日後正式審訊,但由于外面百姓瘋傳的故事,葉親這個舉動完全是自保加為民除害,刑部也不敢随便給他個名頭定他的罪。
甚至有百姓已經忘了葉親之前在京城鬧出的多少笑話和留下的笑柄,況且這些都是百姓喜聞樂見的風月秘聞,比起楚霖那種欺男霸女的行為,葉親那就是人品高尚了不止一點。
在雲禮他們帶動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為葉親說話,再加上楚霖人沒多大事,反正兩人都受傷了,葉親就這樣安全回了家,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一切似乎又走上了正軌,葉親依舊在畫館忙碌,侯府也在準備即将到來的親事,秦硯在宮裡似乎高調了起來,不再常常一個人悶在太子府,他總是有意無意主動去拜訪一些官員。
秦硯手上有一份葉親交于他的畫卷,裡面詳細記載了哪些人為一派,他現在隻要試探出其中一個可用,那麼與之深交的人可信七成。
這日,元宵佳節,京都大街一年一度的花燈遊又開始了,還沒到晚上,街上已經熙熙攘攘擠滿了人。
因為之前陳叙在秦硯面前說過,葉親有個小時候念念不忘的小哥哥,今年的花燈遊,葉親也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了。
誰也沒想到,秦硯正中午的竟然出現在了大街上,便裝私行,身邊隻有一個李青跟着。
秦硯很想好好跟葉親一起,就他們兩人,逛一逛這繁華的京都大街,他們在逃回京城的時候,葉親經常跟他說,等到了京城,一定會帶他一起玩遍整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