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叙坐下後,也不喝酒了,他看了葉親一眼,大聲說道:“哎,葉親,明天都除夕了,過了年馬上就是上元節了,每年上元節這天,京都大街都會舉辦花燈遊,你想不想去?”
葉親現在對什麼都一樣,沒什麼太大興趣,隻回了陳叙一句随便。
陳叙見葉親反應不大,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便加把勁再接再厲繼續說道:“不對啊葉親,你以前可是每年都不落下的,自己一個人不行,還要拉上我,怎麼,現在轉性了?”
“去你的,小爺有正事要做,誰像你整天無所事事。”葉親挨在秦硯身邊,現在畫舫裡隻有他們幾個人,他們也都知道自己與秦硯的關系。
陳叙咬牙切齒,“葉親,那年楚明河畔,你真的忘了那個送你兔子燈的小哥哥了?你以前每年都會在花燈遊那天去找他的?”
陳叙這話一出,葉親一愣,他看了看秦硯,秦硯也在看他,似乎也想聽聽關于這個葉親每年都會去找的小哥哥的故事。
“什麼小哥哥,什麼去找他,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陳叙我告訴你,你别亂說。”葉親有點急,拼命解釋,反而越說越亂。
葉親确實跟陳叙講過他小時候遇見的一位小哥哥送他兔子燈,也确實前幾年一直去找過,可是後來一直找不到,漸漸的他就有點忘了,也不再去找了。
這麼多年,葉親也隻是想跟他說一聲謝謝而已,彌補那次心願沒有許出去的遺憾。
“秦硯,你别聽陳叙瞎說,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而且我們回京路上,就是在泗水小鎮,那晚花燈遊,我有告訴過你的,當時我還落水了,我早就不記得曾經說過的話了。”
秦硯點點頭,“我知道。”
“秦硯,你别喝酒啊,你不能喝酒,喝醉了怎麼辦?”葉親不明白秦硯怎麼突然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師白栎向後倚靠,雙臂交疊,在一旁看戲,眼神戲谑,“我看太子是吃醋了吧,葉親,你心裡當真沒有小哥哥了?”
葉親恨不得用眼神把師白栎戳穿,他看向陳叙,“都是你嘴快,看好你的人吧,酒都堵不住他的嘴。”
沒想到師白栎哈哈大笑,陳叙不明白今晚的師白栎為何如此高興,剛剛上船時還一副死人臉,看葉親哪哪不爽,現在倒是覺得跟葉親相見恨晚的錯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師白栎舉杯看着葉親,“葉世子,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葉親跟陳叙一樣,隻當師白栎今晚陰晴不定發瘋了,他也不想看師白栎,他現在想帶秦硯離開,于是舉杯也一飲而盡。
隻有柳西竹将一切看在眼裡,垂眼低笑,仿佛這一艘畫舫裡,隻有她與師芳菲是多餘的。
柳西竹看向秦硯,輕聲說道:“太子殿下,今日多謝告知,我就不打擾大家了。”柳西竹要回去,秦硯便派了李青駕着馬車護送她平安回家。
外面很晚了,人也漸漸少了,隻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葉親看看秦硯,隻見秦硯臉色微紅,話也很少,就這樣斜靠在葉親身上,“秦硯,李青送柳姑娘回去,你怎麼辦?”葉親明白,楚明河的另一頭靠近皇宮,秦硯不需走多久就能直接回去。
秦硯似乎有點微醉,葉親問他話,他也不回,偶爾像個小孩一樣看着葉親。
師白栎樂了,“葉親,你是真傻啊還是真蠢啊,人家太子都醉得沒法走路了,你不把他帶回去,你想讓他睡大街啊,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問東問西。”
師白栎知道葉親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葉親,每次陳叙不管什麼事,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葉親,開心了找葉親,不開心了還是找葉親。
明明自己與葉親年紀相仿,陳叙眼裡隻看得到葉親,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師白栎與陳叙還有娃娃親呢,憑什麼陳叙與葉親走得親近,看到自己像看到什麼髒東西一樣。
師白栎氣不過,在知道葉親喜歡太子的時候,那種不滿才稍稍減少一點。
葉親不喜歡師白栎說話的口氣,陰陽怪氣的,他扶着秦硯上了自己的馬車,好在外面幾乎沒人了,葉親也不怕被人看見。
眼下就是比較兩難,是要送秦硯回宮呢,還是留在自己的住處,葉親糾結半天,馬車空間不大,兩人都喝了酒,他試探問了秦硯,“秦硯,今晚去我那,好嗎?”
葉親很想他,在一年的末尾,他很想與秦硯一起過,他們在一起過得第一個春節是在猛虎寨,那時候的他還不太明白自己對秦硯的感覺,所以總是說着一些傲嬌又口是心非的話。
葉親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當時怎麼那麼幼稚,秦硯卻從來不會說自己什麼,還會配合他。
葉親等着秦硯回答,若是秦硯想要回宮,他就把他送回去,隻是秦硯一直不回答他,就這樣看着他,楚楚可憐。
葉親突然一反常态,變成了他以前的樣子,有點痞痞的,像隻勾心的小狐狸,他捏着秦硯的下巴,壞笑道:“秦硯,你真傲嬌,想跟我走就點頭呗,不用不好意思的。”
秦硯果真乖乖點頭,“想跟你走。”隻是話音剛落,秦硯眼神又有點迷茫,似乎真的醉了。
葉親将秦硯帶到自己的别院,此時雲禮他們都睡了,雖然與雲禮他們隔得有點遠,葉親還是下意識的放輕腳步。
“秦硯,今晚你就在這睡吧,明天一早,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秦硯點點頭,兩人來到房間,這裡,他們曾經在這張床上胡作非為了三天,此時秦硯又一次來到這裡,葉親還是會臉紅。
他将秦硯衣服脫掉,“好了,睡吧。”
秦硯将葉親緊緊摟住,用臉頰蹭葉親柔軟的頭發,“葉親,一起睡。”
“好。”
兩人躺在床上,秦硯撫着葉親的頭發,又捏了捏他的耳垂,忍不住親了一口。
葉親覺得癢,窩在秦硯的懷裡,“秦硯,你沒醉啊。”
“沒醉,就是頭有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