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叙回到自己院子,果然葉親來找他了,他快被那個師白栎煩死了,還是看到自己兄弟讓他親切自然一點。
陳叙當下拉着葉親,要與他出去喝酒,一邊走還一邊跟葉親抱怨,“你不知道,那個師白栎他就是個混蛋,才十六歲就他媽迫不及待學人家成親,我要是跟他在一起,我跟他姓。”
陳叙罵着罵着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兄弟好像也是十六歲就自己跑去成親了,當即住了嘴。
葉親是知道陳叙的,男的女的他都恐,長這麼大,葉親還真不知道陳叙喜歡什麼樣的,他也不想去安慰陳叙,畢竟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
就像自己,短短一年,人生軌迹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以前也從沒想過喜歡誰,與誰成親,月老就是這麼猝不及防跟他開個玩笑,讓他相思成疾。
“陳叙,話别說的這麼滿,說不定到時候你非他不可呢。”
陳叙像是被葉親的話吓到,斬釘截鐵回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跟那個家夥在一起,我現在看他就讨厭,況且哥不喜歡男人。”
“那你喜歡女人?”
陳叙被問住了,他好像也不喜歡女人,準确來說,陳叙他誰也不喜歡,沒動過情,自己除了與葉親玩的好,其他都一般,偶爾會有豬朋狗友出去,但陳叙知道,交情沒到那麼深。
至于喜歡,陳叙沒想過,他知道有女孩子喜歡過自己,大膽奔放的女孩追他追到倚紅樓,他感覺有陰影,師白栎那個家夥也追過他到倚紅樓,他也有陰影,他這輩子就想跟葉親吃吃喝喝,從沒想過其他感情。
反正他覺得自己誰都不愛,幹脆不去想了。
“走,家裡悶得慌,咱們去街上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兩人一路離開國公府,師白栎看着陳叙拉着葉親,站在那一動未動,看着他們離開。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跟以前一樣熱鬧,陳叙今天被師白栎氣到了,他提議去倚紅樓,他好久沒有聽到姑娘們彈曲了。
葉親果斷拒絕,“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兄弟,你變了,從前你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提到倚紅樓你就跟見了鬼一樣,怎麼?怕你家太子吃醋?要為他守身如玉?”
見葉親沒說話,陳叙又繼續說道:“不是哥說你,太子是什麼人,他是儲君,未來的皇帝,這大楚國還沒有皇帝娶男皇後的先例。”
陳叙沒再繼續說下去,他知道葉親這條路選的有點艱難,可是他尊重他,不能阻止他去追求所愛,算了,随他去吧,也許吃了苦頭就能回頭了。
為了緩解氣氛,陳叙陰恻恻不要臉地問:“兄弟,悄悄告訴我,你倆到哪一步了?話說都成親了,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啊?”
葉親白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我們很純潔的。”葉親自己說完倒是臉紅了,陳叙一看明顯不信。
陳叙勾住葉親肩膀,搖了搖,“你就别騙我了,快告訴我嘛,我真的好奇呀,你倆到底上過床沒有?”
葉親被陳叙叨叨個沒完,真的很想拿塞子給他嘴巴堵上,“天天睡一張床上,你說算不算上過床?”
本以為這樣就能堵住陳叙的好奇,沒想到這家夥反而變本加厲,“我說的是那個意思,那你告訴我,每天晚上,太子跟你睡一起,他會不會動你動手動腳啊,或者你會不會對他動手動腳?我覺得太子看起來太過闆正了,估計是塊木頭,我真好奇呀,你倆晚上到底怎麼過的。”
“你那麼好奇,你現在就答應那個師白栎的提親,把人家聘禮收了,我保證,今天晚上你的好奇就會有答案了。”
被葉親這麼猝不及防地提到師白栎,陳叙瞬間萎了,沒了一探究竟的沖動,也不好奇太子與葉親之間的相處模式了。
葉親也不想聽陳叙叽叽喳喳個沒完,他站在一處攤主前。
攤主面前擺了很多小玩意,後面設置了一排靶子,攤主向來往的人講解遊戲規則,“誰若能射中靶心,便可以挑選一件小物品帶走。”
這種遊戲葉親之前經常玩,他射箭很厲害,哪怕是最簡單的彈弓在他手裡都百發百中。
很多人在這裡湊熱鬧,射中靶子容易,射中靶心可就難了。
葉親看到旁邊一對小夫妻,估計新婚不久,男人為了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威風一把,一下子買了五十支箭,可惜靶心一次沒中,他有點羞赧,又怕自己的妻子對自己失望,打算再買五十支,卻被小妻子阻止了。
男子猶豫,“可是你喜歡的那隻小兔子我就沒辦法給你了。”
女人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不需要你向我證明什麼,能跟你一起就是最好的。”
葉親看着那個兔子,想起了他的兔子花燈,他舉弓拉箭,正中靶心。
周圍有人喝彩,“公子好箭法,公子今日是第一個一次就能射中靶心的。”已經有人激動地拍起手來。
老闆看葉親穿着貴氣,長得也好,尤其射箭技術更是一絕,周圍開始圍着一圈人,老闆高興,這是活脫脫的活人宣傳。
他笑眯眯讓葉親選禮品,葉親想也沒想選了那隻肥肉肉的白瓷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