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親醉得厲害,嘴裡不停說着陳叙聽不懂的話,好在陳叙了解葉親,知道這家夥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不然聽着他大言不慚想要養個小倌這種逆天的話,陳叙真以為自己的好兄弟是不是被哪個色鬼奪舍了。
宴會已散,所有人都離開了太子府,陳叙好不容易将葉親扛到馬車旁,“葉親啊葉親,你說你是不是運氣好,結交了我這個兄弟,除了我誰還給你收拾爛攤子,我他媽現在給你當牛做馬了你知不知道。”
葉親認不清面前的人是誰,對方還在罵他,他想給對方一拳,拳頭沒上去,人倒撲了過去。
“哎~哎~兄弟,你可不能亂撲啊,要是讓你男人看到,我怕被穿小鞋。”
葉親在宴上還沒醉成這樣,這酒後勁太大了,現在上頭的很,思緒紛亂,一會感覺自己回到了猛虎寨,一會覺得自己跟秦硯被賣到了醉玉閣。
陳叙正欲讓馬夫走,一轉身看到秦硯站在他們後面。
陳叙雙手作揖,恭敬道:“太子殿下。”
秦硯點點頭,他看不見馬車裡的葉親,知道他不勝酒力,他走到陳叙面前,将一隻白玉瓶放在陳叙手上,說道:“這是醒酒茶,讓他喝了吧。”
陳叙接過,雖然面前的人是太子,眼神并不友好,但陳叙并不覺得害怕,同樣,他看秦硯的眼神也沒好到哪去,今日他看葉親也是奇奇怪怪。
但是,自己兄弟這樣,不管因為什麼,肯定是對方的錯,陳叙也不想與他說什麼,便道謝告辭了。
秦硯看着陳叙上車,看着馬車離開,這就是葉親一直跟自己說的,要自己認識的兄弟吧。兩人看起來關系确實很好。
馬車緩緩駛出東宮大門,秦硯站在月色裡,看着馬車漸行漸遠,最後變成一個點,消失不見。
馬車裡,陳叙看着葉親,葉親已經睡着了,陳叙輕笑:“睡着了倒是安靜了,剛剛跟發瘋的好色之徒一樣。”
晚上溫度有點涼,陳叙扶着葉親喝了點醒酒茶,将一件鶴氅披在葉親身上。
夜色安靜,陳叙今天看葉親與太子的種種,心裡大約已經猜到,葉親離開京城一年遇到了讓他喜歡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太子了,陳叙不知道這對于葉親來說,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反正他陳叙覺得,不是個好事。
因為已經晚上了,陳叙雖然想把葉親送到他的别院,但是礙于現在的葉親是個醉鬼,雖然喝了醒酒茶,陳叙還是不放心,決定把葉親送回定遠侯府。
第二日,葉親醒來,腦袋昏沉沉的,玲珑備了一份白粥小菜過來。“公子,去了一趟東宮可還順利?太子人怎麼樣?”
葉親沒精打采,“玲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玲珑笑了笑,“少爺你今日怎麼了?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
葉親一直跟玲珑一起長大,玲珑兩姐妹也一直在侯府生活,似乎沒有别的親人,“玲珑姐姐,你可有心儀之人?”
玲珑一怔,搖頭,“玲珑這輩子就希望能一直在侯府,公子你為什麼這樣問,是想讓我們兩姐妹走嗎?”
玲珑臉上有點落寞,葉親急了,“你怎麼能這樣想我,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我,我怎麼可能趕你們走呢?”
玲珑也噗嗤一笑,“那少爺幹嘛這樣問,玲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麼好,玲珑跟妹妹軟玉這輩子伺候少爺,若是哪天少爺娶了夫人,我就跟軟玉伺候少爺和夫人,反正這輩子也不離開侯府。”
葉親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玲珑姐姐,我離開京城一年,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是昨天太子宴,我又遇到他了。”
玲珑一聽,“少爺,這不是好事嗎?你将他帶回來,讓我們也看看,我們侯府的人這麼好,一定會接納他的,叫他不要擔心。”
葉親一臉為難,他也想帶他回來,他更想把秦硯藏起來,可他偏偏是太子殿下。
葉親猶豫說道:“可是,他好像有點變了,他還裝作不認識我。”
玲珑有點不理解,“那人誰啊?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或許有不得已的原因?”
葉親想了想也是,秦硯怎麼可能突然之間不要自己了呢,他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才會這樣,葉親越想越對,面上一掃剛剛的失落,将白粥吃完。
葉親想到,自己給秦硯敬酒的時候,偷偷塞給了他紙條,約他三日後軒雅閣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