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拉着葉親的手,兩人跑出醉玉閣,來到繁華的街上,此時,街上的人已經多了起來。
來來往往,讓他們跑起來有些阻礙。
兩個小厮在後面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秦硯拉着葉親拐到一個巷口,巷口兩旁堆滿了雜物,葉親順手将身後的竹竿竹簍推倒,暫且擋住了兩名小厮。
這條街他們并不熟悉,隻能先跑出小巷,秦硯帶着他拐進一間成衣鋪,繞過店鋪後門來到染布的後院。
“秦硯,好了,我們甩開他們了,我們暫且安全了。”
可是秦硯并沒有放手,他拉着葉親穿梭在層層疊疊,色彩鮮豔的染布中,終于停下腳步。
“秦硯?”
葉親看着眼前的人,看着秦硯的眼睛,心裡有說不出的滿足,像失而複得的珍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隻是葉親還沒開口說話,秦硯就雙手捧住他的臉,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這道目光要看透他的靈魂。
那樣堅定。
“葉親。”秦硯終于說話了。
“嗯?”
“我現在想做一件事,可以嗎?”
葉親點頭的一瞬間,一道柔軟的唇壓上他的。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葉親大腦宕機,一片空白,隻知道,秦硯在親他,他在親吻他。
像緊鑼密鼓的雨點砸在他的心上。
唇瓣相抵,溫柔缱绻,兩人的心動就這樣砸在了時光裡,定格在歲月裡,無論多少年,都會泛起漣漪。
許久,秦硯終于放開葉親的唇,手卻還是捧在他的臉上,眼睛裡有化不開的欲望與柔情。
“葉親,我心悅你,早就心悅你了,我這樣對你,你怕不怕?”秦硯說得有點急有點喘。
聽到秦硯的告白,葉親忽然笑了,像三月裡的春風,拂過他漂亮的眉眼,他将雙手覆在秦硯的手上,眉眼彎彎:“我不怕,一點都不怕,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因為……”葉親露出一抹狡黠。
秦硯微愣,葉親已經雙臂穿過秦硯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
“因為,我早就想這樣親你了。”
說完,他吻上秦硯的唇,兩人像幹渴的旅人,拼命吸取對方的水分,隻有深入骨髓,才能解渴。
互相擁抱的兩人,用盡全力親吻的兩人,像是要把這一路的颠簸與遭遇都溺死在這纏綿悱恻的親吻裡。
層層疊疊,色彩豔麗的染布,将他們裹得嚴嚴實實,讓人窺探不得,仿佛天地間再無其他人,隻有頭頂的雲,隻有拂過面頰的風,隻有彼此的心跳聲,成了他們相愛的唯一的見證。
不知親吻了多久,葉親的手不小心碰到秦硯後背的某一處,隻見秦硯眉頭一皺,發出“嘶”的一聲。
“你怎麼了?”葉親急忙放開他,緊張問道:“哪裡不舒服?”
“無礙,一點小傷。”
“什麼叫無礙?什麼叫一點小傷?你何時受的傷?讓我看看。”葉親緊張,想要撥開他的衣裳檢查一番。
秦硯低頭笑了笑,看葉親緊張的模樣,心裡微微發燙,“你确定要在這裡脫我衣服?”
葉親一怔,臉頰微微泛紅,他拉着秦硯就往外走,“我們先找個客棧,得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勢,不然我不放心。”
“好。”秦硯這時卻乖乖聽話。
兩人出了後院,為避免被醉玉閣的人發現,兩人在街道外圍人人流較小的街上找到一間客棧,葉親要了一間二樓偏房,并讓小二燒點熱水和紗布送上來。
進門,葉親拉着秦硯坐在床上,“坐好,讓我看下傷口,你告訴我這傷口怎麼來的?”
葉親慢慢脫了秦硯的外衣,裡衣上有一點點血印,他輕輕将裡衣除掉,怕碰到傷口,葉親脫得很小心翼翼。
葉親見秦硯沒有回答,有些氣惱,“是不是那個玉娘,他找人打的你?”
葉親與秦硯在樹林裡碰到那群拐賣小孩的人,在此之前,秦硯不曾受過傷,唯一可能就是他們被賣到醉玉閣那段時間。
見秦硯點頭,葉親眼裡似要噴出火來,“今天就該一把火把整個醉玉樓都燒掉,太便宜他們了。”
“那把火是你放的?”
“嗯,當時我已經知道你在這裡。”葉親脫下秦硯的裡衣,看到背上有數道紅痕,還有幾處都破皮了。滿是心疼。“那幫畜生怎麼敢的?”
“一定很痛吧?”葉親指腹輕輕劃過紅痕,心疼又自責。
“還好,已經不痛了,那日我昏迷醒來,發現自己到了這個地方,身邊沒有你,隻有一個女人坐在床邊。”
秦硯說的很輕,葉親卻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他醒來也是第一時間尋找他。
“後來我從玉娘那裡知道,醉玉閣是個什麼地方,幹什麼的,他們逼迫我上妝,逼迫我換上他們的衣服,給我取了一個名字,然後像個物品一樣等待被買走,我不願意,她就叫了兩個人按住我,拿鞭子抽打,想要我就範。”
“後面為什麼又同意了?”葉親知道秦硯的性格,他不願意的事沒人能逼迫他,就算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