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一聽壯漢說葉親失憶了,心頭一喜。
她原本怕葉親反抗,已經帶了人和工具,若真是個倔種脾氣,甯死不屈,她有的是手段和時間來折磨他調教他,直到他答應為止,在她玉娘手裡,就沒有不聽話的男人。
隻是沒想到這小子運氣好,竟然失憶了,想到那些手段和工具還沒用上,一瞬間沒了征服男人的興趣。
玉娘想到跟這小子一起被賣進來的另一個,倒是讓她費了點力氣。
那小郎君一開始得知這裡是男人消遣的地方,死活跟她對着幹,倔的跟牛一樣,這不,打一頓就好了,還不是乖乖低頭,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短短一夜時間,治的服服帖帖。
玉娘滿臉都在打着算盤,看着葉親清澈的眼神,我見猶憐的,想想失憶了也好,失憶了好啊,失憶了更好,前塵往事随意杜撰一個,也消了他日後叛逆心理。
她扭着她那婀娜的身姿,滿臉堆笑:“哎呦,憐酒啊,你總算醒了,吓死媽媽了,讓我看看頭上的傷,無礙了吧?”
玉娘說完就要上手摸葉親的腦袋,葉親面露不悅,微微閃了一下。
“憐酒?”葉親指了指自己,
“媽媽說的“憐酒”是指我嗎?”葉親挺惡心這種名字的,一看就是為了讨好那些好色之徒的癖好,取了個這麼風月的名字。
“可不是嘛,我聽說你失憶了,失憶了也好,你之前過得并不好,爹不疼娘不愛的,在家裡也總是被排擠,如今來了我這裡,忘掉過去,一切從新開始。”
玉娘不死心,又去拉葉親的手,“媽媽給你取了這個新名字,以後你就叫憐酒,這裡就是你的家,隻要你聽話,保你有享不盡的福。”
“但是你若是不聽話……”
玉娘滿臉堆笑的臉瞬時冷了下來,“你要是不聽話,那罪可就不好受了,你明白了嗎?”
玉娘不愧是江湖老手,很會拿捏人心,在敲你一棒之前,先給顆甜棗讓你吃。
葉親想到現在的處境,想到秦硯還在等他,他忍着惡心,壓下脾氣點點頭,醞釀一下情緒,再擡眸眼睛已經微微泛紅,眼裡含着似有似無的淚光,小聲道:“我知道的。”
玉娘看葉親很是配合,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心裡的顧慮消了一點,又看葉親長得實在好看,心裡樂開了花。
玉娘揮手叫後面兩個丫鬟上前,“去,把他身上衣服換了,梳洗打扮一下,穿的這麼破爛,怎麼吸引客人。”
兩名丫鬟上前,一人捧着衣服,一人捧着飾品盒子。
“那個,玉娘媽媽,換衣服能不能讓她們回避一下,男女有别,當這麼多人面,我會害羞的。”葉親為難說道,兩隻手臂交叉疊在胸前。
袖箭不能被發現,現在他也不想打草驚蛇。
玉娘看葉親這害羞的模樣,心裡一喜,這小郎君不僅模樣長得好,還是個純情的,越是純情,越能惹的那些個男人大手花錢。
玉娘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好吧,你先換,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安排,等梳妝好了今日你就留在這裡休息,養好身體。晚上會有人送來吃的。”
玉娘離開房間,把門外的壯漢也帶走了,想必已經對他放心了。
葉親拿着衣服走到屏風後面,開始換衣服,他将袖箭解開,輕輕放在床上,不發出一點聲音,穿好裡衣,又将袖箭戴好,套上外套,他走到鏡子前,兩名丫鬟開始給他上妝。
葉親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想的确是秦硯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跟他一樣。
要怎麼樣才能套到秦硯的消息?
葉親計上心來,“兩位姐姐,你說我好看嗎?”葉親笑起了眉眼彎彎,剛剛還逆來順受惹人憐的窩囊樣不見了,此刻他就像明媚的小太陽讓人容易親近。
兩丫鬟有點臉紅,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靜。在這裡的人她們看的太多了,好看的也太多了,最後命運都很悲慘,她們也隻是客氣疏離地回答了一句:“公子是我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真的嗎?我真的是這裡最好看的?”
兩丫鬟點點頭。
葉親狀似為難道:“那你們說說我能不能奪得頭牌呀?我聽說得了頭牌就是花魁了,當了花魁就有花不完的銀子。”
葉親捧着臉,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上有些期待。
“公子這麼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隻要公子多笑,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公子的,自然就能奪得頭牌了。”兩丫鬟依舊淡漠疏離,說的話卻是由衷的。
他們覺得葉親真的很好看,那種不用施加粉黛就好看的人,尤其那雙眼睛,明亮又有神采,哪怕知道這裡是個什麼地方,也依舊那麼天真。
但兩個丫鬟也是心裡瞧不起的,好看又有什麼用,在這裡,越好看下場越慘。
越天真,越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