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這破敗的吊腳樓裡靜靜等日出,等到那縷陽光透過殘缺的木門射入,外面的毒物又回到他們藏身的陰暗角落裡。
蘇婆婆還躺着沒有醒來。
“鬼怪也會累嗎?”謝聽瀾看着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面布滿了淚痕,謝聽瀾沒有家人,在昨天的回憶裡,蘇婆婆抱着蘇九,她粗糙的,布滿了皲裂的紋路的手按在蘇九的耳朵上,把蘇九抱在懷裡,那時的謝聽瀾在想這會是什麼感覺?她的手像風幹的木頭,會弄疼她的耳朵嗎?她的衣服那麼多補丁,沾染了那麼多灰塵和泥土,會抱的她舒服嗎?
“當然會了,除了死人都會累吧。”柳玄機說。
“她隻要休息會就會恢複的,這些邪祟的恢複力很強的,别擔心。”謝鶴徵說。
謝鶴徵伸出手,他的血管裡又爬出一隻綠色的蟲子,這蟲子跳到蘇婆婆身上,從她的脖子裡鑽進去。
“她再不從出來這屍體真是保不住了。”謝鶴徵說,“這隻蠱蟲也可以幫我監視她的動向。”
最後這句話是在跟謝聽瀾解釋。
“死人還在意什麼屍體?”柳玄機說。
“死人要在意的可比活人可多多了。”謝鶴徵說。
謝聽瀾最後看了眼蘇婆婆才離開。
“我要去找閻王廟,你們呢?”柳玄機說。
謝鶴徵看向謝聽瀾,說:“你要去哪?”
“我也去找。”謝聽瀾說。
謝鶴徵點點頭。
他們三個人都要去找廟,自動把找蛇膽的任務都給了其他三個人。
為了效率,他們還是分别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找。
“好好找,别看漏了,閻王廟一般是紅牌匾,低門頭,外有黑白無常内有牛頭馬面,要是看漏了我們還得重新找。”柳玄機走前還在叮囑謝聽瀾。
“你嘴癢的不行了就趴地上把這片的毒物吃了,不論怎樣也用得着你在這多嘴。”謝鶴徵說。
“我又沒說你你嗆我幹什麼,你以前也這麼愛多管閑事?人小謝都沒意見。”柳玄機說。
“滾。”其實小謝意見更大。
謝聽瀾往東邊的樹林裡走,他邊走邊用剛學的清洗咒洗了編身體,整個人又變得很清爽,他邊走邊找果樹邊聽沈銜霜說話。
“邪修呢,就是用不正當方法修行的人或者鬼,地府裡除了閻王爺外還有十殿閻羅,這十殿閻羅是地府最早的掌控者,他們都是從怨念中誕生的邪神,每天就是奴役些死魂危害些凡人,後來閻王爺上位後就把他們封印起來,但他們仍有信徒在凡間作惡,活人祭祀都算是他們最普通的修行。”沈銜霜語氣懶散的說了一長串話。
“活人祭祀?柳先生說要祭拜閻王爺是假的了。”謝聽瀾說。
“當然是假的,在凡間地府正統神仙隻有閻王爺,或者他的三個下屬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他要是直說拜十殿閻羅怎麼會有人拜?”沈銜霜說。
“閻王爺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殺不了嗎。”謝聽瀾問。
“殺不了,這十殿閻羅的年紀比閻王爺都大,又在地府盤踞已久,一時半會可殺不了他們。”沈銜霜說。
“你真厲害,什麼都知道。”謝聽瀾說。
“呵,你也很厲害。”
謝聽瀾這普通又直白的誇贊某個人簡直無法招架,聽了這句話沈銜霜心情大好,恨不得立馬手刃這裡的邪祟然後交工回府,回地府了就可以和這隻沒見過世面的小貓遊玩地府了,盡管沈銜霜連地府有幾根草都一清二楚,但是謝聽瀾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