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自己上馬之後又能挺直腰杆了,可又怕這樣對自己身體不好,就買了不少這方面的書去找原因。”
“她還看醫書?”謝明瓊咂舌,為老太生生不息的求知欲。
“反正也沒事做,閑的,六十多年前她還是草原上第一批老師,但後來不做了回來放牧了,她的床下面其實都是書,”吳杪留下這句話,不知道又去了哪兒,謝明瓊還坐在戶外椅上,她啄飲着奶茶,眯眼看向已經快跑得不見蹤影的老太,感受到夾帶着青草芬芳的風襲來,她還沒來得及為這惬意的環境而喟歎,就察覺腦袋後面有一陣熱氣和鼻息。
她一扭頭,和一張長長的臉對上。
謝明瓊吓得從椅子上跳起來,這才看到那張臉的全貌,原來是吳杪牽了匹馬站在她身後。
“走吧。”吳杪沖她示意。
“去哪兒?”謝明瓊困惑道。
“學學騎馬吧,”吳杪說。
謝明瓊大驚失色,“我沒說過我要學啊。”
“你身體太差了,”吳杪眉心輕蹙,“走五步就喘,跑兩步鼻腔裡就是鐵鏽味,鍛煉身體不是應該的嗎?你剛剛在睡覺我沒叫你,現在你醒了,那就去試試。”
“你胡說!我去年體檢除了貧血一切正常!”謝明瓊哪怕被說中也堅決抗議道:“我會在家做瑜伽鍛煉身體,騎馬就算了。”
吳杪沒有說話,她隻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懷疑。
謝明瓊恰好就能看懂她這個眼神,耳尖發紅,卻堅定的說道:“騎馬不适合我。”
“那瑜伽就适合你了?”吳杪問道:“我聽我姐說過你以前大學體測做體前屈都要靠同學給你開後門。”
謝明瓊:“……”
“我學不需要柔韌度的瑜伽不行嗎?”她大聲說道:“而且大學是大學,現在是現在!”
“真的?”吳杪的嘴毫不留情的接着問:“去年你和吳蔺如去做泰式按摩,按摩師給你做拉伸你都喊疼。”
謝明瓊:“可是那真的很疼啊!”
吳杪不語,隻一味盯着她。
謝明瓊:“……”
謝明瓊頭一扭,假裝看不到。
反正她不去。
可吳杪想做的事很少有能打消的,謝明瓊尚未裝多久看不動,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旱地拔蔥般抱了起來。
吳杪這歹人卡着她的咯吱窩把她弄到了馬邊。
謝明瓊回頭,吳杪在看她,馬也打了個響鼻在看她。
一人一馬仿佛都在說:你還幹站着幹嘛?上馬啊。
謝明瓊立馬假裝自己是軟骨動物往吳杪身上倒,“哎喲不行,一靠近馬我就腿軟。”
吳杪伸手給她穩穩扶住,像擺弄軟糖人一樣,勾着她左腿膝彎踏上了馬踏,然後狠狠推她屁股。
謝明瓊欲哭無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力直接推上了馬。
視野開闊,風景優美,清風徐來。
謝明瓊看着頭頂的天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她平靜的說:“吳杪,你看到頭頂的天了嗎?一朵雲都沒有。”
“所以呢?”吳杪問。
謝明瓊面無表情:“我真想把你的腦袋當球踢到天上去做雲。”
“雲是白色的,我的腦袋不是,”吳杪居然認真回答她這句話,“除非你把我腦漿子踢出來。”
謝明瓊:“……”
她捂住耳朵大聲說:“求求你閉上你的嘴好嗎!我學!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