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安眉頭緊蹙,半步不退:“皇上,臣出海學習海外先進的醫術,這是為民造福,求皇上恩準!”
言罷,他單膝跪在我面前,仰頭看着我,視線更加堅定起來,拱手道:“我們嫂嫂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都是因為新安的剖産手術不夠專業,就讓新安出海精進技術吧,好不好啊鈴兒?”
我嫂子前年生了二胎,又是難産,好在我們都住在皇宮裡,許新安第一時間趕去搶救,不得不再剖腹取子。
隻是生完兒子之後,嫂子的身體就每況愈下,小病不斷,現在更是坐上了輪椅,昨天見她她還穿着厚厚的皮毛,變得十分畏寒。
沒想到許新安對這事一直耿耿于懷。
他的想法很好,隻是我不能接受他在航海中出現意外,我不想和他異地!
隻見他靜靜地注視着我,目光漸漸溫柔下來,輕輕對我道:“鈴兒,夫君保證活着回來好嗎?”
許新安知道我在怕什麼。
我難過地坐在地上,放下硯台盯着他,“大海上危機四伏,你能保證個屁,你什麼都保證不了!”
許新安笑着把我拉進他懷裡,低頭用手指抹我的眼淚,輕歎一聲道:“天啟已經掌握了火藥技術,自行車和三輪車也讓他們學了去,沒幾年和平條約就到期了,我隻是想幫你減輕一些壓力。”
我擡眸看他,忍住不哭,“我才不怕,想要進步不可能不打仗,曆史的進程不可能永遠停滞不前。就像你想去海外學習,路上一定會遇到危險,許新安你能不去嗎?我們蓮國有會航海的人才,我們派專業的人去唔……”
許新安很溫柔地親吻我。
他在和我撒嬌。
他在磨我答應他的請求。
我真的好難過。
就算他能躲過海上多變的惡劣天氣、能躲過海盜、能躲過缺乏蔬菜帶來的健康隐患——他能躲過在國外不受傷害嗎?
“鈴兒,可以嗎?”
他故意吊我。
我粗喘着瞪他,“可以,你去吧,三年五載的我一定年年選男色進宮,我和别人歡愛,你就好好在大海上享受孤獨嗬……”
許新安聽進去我的話,不再溫柔磨我,攻勢變得兇猛起來,來回把我吃了三遍,每一次都内,最後在我耳邊柔聲細語道:“鈴兒,若我死了,你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許新安你特麼唔……”
我渾身發軟,根本抗拒不了許新安的攻擊,和他纏綿到體力不支,隻能不甘心地沉睡過去。
再醒來,枕邊有他留的一封信,翡翠在旁邊哭着說:“皇上,皇後去了水軍基地,要跟青副将一同出海……”
我擺擺手讓翡翠出去,扶着腰慢慢坐起來,拿起信看了看,隻能無可奈何地搖頭落淚。
我用三年打造海軍,剛批了青副将的出海請求,就把許新安從我身邊送走了。
除了祈禱船隊平安歸來之外,我做不了任何事。
我不想去送許新安,即使我能理解他想出海學習的心,我還是很怨他。
因為他讓我懷孕了。
在船隊離開的第三個月,我暈倒在書桌前,太醫診斷說我已有三月身孕。
我高興不起來,還是留下了這個孩子。
許新安大概是想讓孩子轉移我的注意力,可我根本就不想看到這個我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
我找了奶娘,把女兒丢給翡翠照顧,繼續做我勵精圖治的一代女皇,在禦書房裡一天到晚批奏折,順便宣召求見的大臣。
産後第十天,蕭林煊出現在我面前。
為了顧忌一些傳統,我在屏風内辦公,想見我的人都在屏風外和我說話。
蕭林煊直接走進來我倒是不意外,讓我意外的是他的目光,露骨又灼熱,盯得我後背涼飕飕的,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不知道發什麼騷呢……
“溯兒還好嗎?”
他不開口,我隻能先打破沉默,合上奏折擡腳往屏風外走,坐在書架下的軟凳上,擡頭看他,“自己找個地方坐。”
“你瘦了。”蕭林煊坐在我隔壁,平靜地來了句評價。
我随手抽了本書開始看,分神道:“你來有事兒嗎?”
“溯兒想你了,讓我帶他來看看你。”
聞言,我歎了口氣。
呂溯早在我和許新安大婚那年就被封為天啟國太子,現在跟着太傅各種學習,根本出不了宮玩耍,我也不能離開皇宮去天啟國見呂溯。
蕭林煊後宮已經收了十幾個妃子,聽說這幾年連續生了三個女兒了。
作為皇上,當然要收集鄰國的各種情報。蕭林煊對我也是了解的很。
“鈴兒,你想見溯兒嗎?”
蕭林煊明知故問,心裡定是憋着變态念頭。
于是我果斷搖搖頭,“早晚能見到,你沒事兒就請回吧,我忙得很。”
蕭林煊輕笑出聲,“既如此,那便算了,溯兒還在呂家老宅等着見娘親和聰聰姐呢~”
看他煞有其事地站起來,摸了摸袖子擡腳就往外走,我皺着眉頭道:“蕭林煊,你不是想騙我出宮好讓百姓們傳我們的謠言嗎?”
他的步子頓了一下,回頭對我自信一笑,“你猜對了,我隻給溯兒今天一天見你的時間,呂皇,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