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行,受害者不和解。”
沈萦:“那家KTV呢?查過沒有?”
“這就是警察的事了,你不用擔心。”
沈萦:“我要去看她。”
警察不耐煩的道:“不行,快走吧,現在不讓探視。”
沈萦不走,任由警察怎麼說她都隻是道要進去看人,最後警察也懶得管她,随她坐在大廳裡,自顧自忙去了。
可是她還能怎麼辦呢?她發現她除了等待什麼也做不了,如果她再不在乎一點,她可以轉身就走,如果她要再在乎一點,她可以在警局裡呼天搶地,但是前者後者都不是,她也沒有任何能進去的辦法。
再這一刻她再次清晰的意識到,她什麼也不是。她什麼也做不到,她隻能焦灼的等待最後結果的宣判。然後徒然無力。
她不喜歡這個感覺,這讓她像是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廢物。就像之前一樣,任人宰割,隻能别人得到别人施舍的一點憐憫。
但是就算是等待,她也想,在最近的地方等待。就像在醫院的時候,她很慶幸自己一直坐在了門口。
她第一時間聽到了宣判。
沈萦一直在大廳坐了許久,久到大廳的人漸漸少了起來,久到一開始跟他說話的警察換好衣服往外走,沈萦坐的地方靠近大門,是每個要出去人的必經之路。他一出來了就看到了沈萦。
左右看過沒什麼人之後,他歎了口氣:“你就回去吧,再呆在這裡也進不去的。”
沈萦聲音輕輕:“那怎麼才可以進去呢?”
她在外面呆了太久,出來時候匆忙,沒穿多少衣服,現在又在這裡呆了這麼久,渾身都沒有熱的地方。
警察:“律師才能進去,你能請嗎?其實有請律師的錢不如先準備好給受害者和解的錢,這個案子證據确鑿。你朋友先動手的,對方全程沒有還手,算毆打。”
沈萦:“證據?哪裡來的證據?”
警察見她還不肯死心,歎了口氣直接道:“本來這些我是不該告訴你的,但是你們對門的鄰居已經出來作證了,而且你朋友身上确實沒有傷。而受害者在司法鑒定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肩膀處骨裂,腰腹處受到重擊。”
沈萦:“謝謝你。我知道了。他有說要多少嗎?”
警察稍微比了個誇張的數:“這是他說的,具體要你們商談過後才知道,等下我給你個受害者的手機号。”
沈萦:“好。”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得到了打破現狀的方法,沈萦自然沒有再在這裡呆下去的必要了。
出了門她才發現天色已經黑透了,好在這裡是片區管轄地,離她們住的地方不遠。
誠如那個警察說的,有空找律師進去見她不如籌錢賠償。
之前攢的五千,加上宋枝手機賣的兩千,電影票還有店長快要結的工資,才兩千而已。
那個警察朝她比了個五,隻是不知道後面是幾個零了。
想到這裡她拿起手機朝剛剛抄下的号碼打了個電話。
“喂。”
對面聲音粗犷。
沈萦沉默着沒有說話。
這筆錢是她攢着要出國的,這是她唯一能逃離這裡的方法,是她這麼久以來,活着的吊在喉嚨的一口氣,她全憑那口氣活到現在,機會她已經失去一次了,這是最後的也是她唯一能想出的機會。
想到這裡她不僅怨恨起那個素未蒙面的人來。
那個出身就在金字塔尖的人——宋枝
她明明已經出身那麼好了,明明已經能得到全天底下都想得到的東西了,為什麼還要跟她搶一個名額?為什麼她就該本戲弄,被作賤,一次又一次。
男的不耐煩道:“T,M啞巴了,不說話。”
沈萦吐了一口冷氣:"你要多少?"天氣降溫真的很快,不過這兩天的功夫,氣溫已經降到說話能吐霧了。
不管怎麼說,宋亦是因為她才惹上這一遭的,她要擔起責任來。
“喲,我說誰呢,原來是你啊,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态度?”
沈萦冷冷道:"我跟她不熟,你愛說不說,我還懶得出錢。"
說話時她手不自覺的捏緊了衣角。
如果真的不在乎,她根本不會說這麼多,也不會有這通電話的存在了。
好在男人沒有察覺,冷哼一聲,可能也是怕宋枝真的轉身不管了,因為他了解了一下,知道兩人才認識一個月。
男人上下唇一碰,吐出的字森然:“五萬,沒得商量。”
五萬。國企職工一個月工資才不過兩千,一斤豬肉才五塊,五萬,是一個過的很好的人三年的工資了。
沈萦死死咬住牙,立刻把電話挂了。
這人擺明了是為了訛人,她是不會求這人的,隻是當時的事情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嗎?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她要親口從宋亦口中聽到真相。
她剛把電話放下,一道聲音從側面傳來。
“喲,大美女大晚上在這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