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站在攤位前的就是當年那個趁人之危的小人池昳……好吧不是小人，沈優回想起這個蒼天不長眼安排到年段前十的家夥之前在校門口對自己的狂轟亂炸，微微一笑，“本店對池昳所有産品一律十一折哦。”

“……憑什麼啊！？”

一旁遊蕩的班長湊過來與池昳想看兩厭，一個年段第一一個年段第十，便幫着沈優搭腔，“不行，十一折太過分了，沒有二十折對得起池昳大爺的身份嗎？”

“……那老子不喝了，滾蛋，還想照顧一下生意。”池昳嘁了一聲，一手指着沈優，一個回扣收起食指将大拇指甩向後方，“沈優，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話跟你說。”

然後沈優被八卦的班長等人物踢出攤位。

“……豈可修，他們是小學生嗎？”

池昳帶着沈優向校園目前沒什麼人的教學樓方向走去，沈優提防狀後退幾步，“你想幹嘛？孤男寡女的，有話在這說。”

“你……”少年白淨的臉一下紅成番茄，“誰跟你孤男寡女啊？是關于你爸的事。”

“……”沈優沉默了片刻，“那走吧，咱去沒人的小天台。”

——

“事情就是這樣。”池昳大爺狀靠在欄杆上，教學樓頂樓的小天台外頭風景很好，但是樓層高，所以隻有嫌教室太吵的或是談戀愛的人才會找到這片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爹讓你給我補習？還帶收錢的？”

“不是，不是收錢！我都跟叔叔講了幾次不用錢他執意要給……”

沈優和池昳是童年的玩伴，家住在上下樓層，又是同齡人，一直都玩得來。

後來小學時父母離異，沈優被獨自一人送往德高中學附近的學區公寓，便也和池昳不怎麼來往。

但是很巧的是，不論是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池昳這個人都在沈優的隔壁班。并且在沈優的成績一步步墜入谷底時他仍然坐着第一名的椅子，曾經一度被父親罵到無地自容就是因為這個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她一向不喜歡這個天才少年——這個會巴結自己老爹，然後無意間讓自己老爹變本加厲地來羞辱自己的雙商的男孩子。

“……收錢倒是沒事。”沈優攏了攏鬓發，“但是我不需要補習，何況是給你補習，還到我家做家教，想得美。”

“不然就約出來也行？你老爹覺得你自己學習太累了，畢竟這所學校裡有一半的學生都有……”

“包括你吧，天才少年？”

“……”

沈優低笑一聲，“抱歉，你可是競賽生，比不了比不了。我要補習我會自己找專門機構的老師，根本不需要你，你平時忙着呢，人家老師講得也不比你差。”

“等我高二保送了——”

“你怎麼這麼自信？”

池昳低下頭，“叔叔說我跟你關系比較好，他不敢請陌生人來給你做家教，怕你一個人會出事，也怕你因為怕生效果不好。我中考完打暑假工做過家教，這方面也算有一點經驗，實在不行你試試再換吧？”

“……可是我不想補習啊，我覺得我狀态很好。”

的确，有藍爸爸的沈優狀态還行。

“可是你爸的錢已經……”

“那就退回去，跟我爸說你不想補，我都快懷疑你才是我爸的親兒子了，沈昳小弟弟？”

沈優抓緊欄杆，到後面隻能無力地放開，擡起手，滿手灰塵。

“我走了，你跟我爸說我不想補。”沈優吐一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情況。”

池昳曾親眼看過離婚後的沈優父親把沈優打得鼻血飛濺。

如果是沒有藍爸爸的以前她會不會同意呢……

沈優一面下樓梯一面思考着這件事情，如果是自己那個腦子抽筋的老爹主謀那可能真的挽回不了，這種學霸男給學渣女課後補習的劇情怎麼這麼像三級片的開頭呢……不行太危險了，藍爸爸還在家裡，不能讓他進自己家。

要約出去更不行，一男一女約去哪都很奇怪啊……就算目的是講題目。

老爹有病吧，吃飽撐着請個高中生家教……

她忽然想起來隔壁七中好像是有高二保送北大後用一年給他人做家教收入過萬的傳奇故事？

沈優把打算推銷出去的西瓜汁随手轉送給同學，心情一下子變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