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登基大典後,我們回大濟國去?”哈立德建議道。
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與相王争搶皇太女,既然無法當皇侍,那還留在豐朝做什麼,不如早日歸家。
“我不甘心啊!”阿布捶胸頓足,滿面惋惜。
他在大濟國不過一個不受寵的王子,注定沒有出頭之日,本想來豐朝另辟蹊徑,闖出一片天地,結果遇上了強勁的對手,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阿布哀嚎着。
“阿布,我知道你不好受。”哈立德安慰他,“但還是回大濟吧。”
說着說着,他聲音低了下去,“我聽說土羅國帶來的那三個侍從晚間因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人已經去了。”
什麼!
阿布驚得下巴都合不起來。
相王下手竟這般快?
一路舟車勞頓都扛過來的侍從,怎麼可能僅僅因為水土不服就命喪黃泉,定是相王不滿他們,派人下的殺手。
他若執意留在此地,恐怕也是這樣的下場。
阿布忽而覺得渾身脫力,自己仿佛虛成了一灘水,什麼也做不了……
*
魏王府。
聽到消息的魏王正勃然大怒,指着魏戍的鼻子罵:“你居然沒有保護好那三個人,輕易讓裴賊把人毒殺了!”
魏戍心中大呼冤枉。
主公知道皇太女與相王感情漸深,就想着用别人來挑撥離間,破壞他們的感情。因此前幾日派他去鴻胪寺尋土羅國使臣合作,讓使臣向皇太女獻上三個擅轉輪之術的侍從。
本意是讓那三個侍從施展所長,讨皇太女歡心,繼而使皇太女疏遠相王,結果相王反應過快,當日就解決了那三個人。
可見相王殺伐決斷,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鴻胪寺又在皇城之中,相王想下手,多得是機會,他魏戍一個小小武士,如何能阻攔?
魏戍将頭低到胸脯,雖有怨氣卻不敢言,隻沉默着。
“你前些日子說去皇陵埋炸藥,結果也沒炸成。”魏王想起什麼,睨了他一眼,“魏戍,你最近懈怠了。”
從前魏戍做事,十次有九次是成功的,近日一樁都沒做成,實在反常。
聽着主公的質疑,魏戍暗道不妙,他立即跪在地上,膝蓋撞地發出紮實的一聲“咚”,“是魏戍辦事不力,請主公責罰!”
魏王自诩是個賞罰分明之人,此次他隻是讓魏戍去聯絡使臣,沒說讓他保護侍從,若要因此罰他,恐怕難以服衆。
且魏戍在他身邊多年,是個難得可貴的人才,假使他因此罰寒了心,則是得不償失了。
“罷了。”魏王厭惡地瞥了他一眼,搖頭道,“不怪你,你起來吧。”
“是。”魏戍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主公,來朝使臣之中有大濟國的王子,他似乎也想成為皇太女的面首,不如我們去找他合作?”
相王可以随意毒殺侍從,但迫害王子這種事還是要三思而後行的。而且有了前車之鑒,之後他們可以多派些人保護王子,讓相王無機可乘。
“阿布?我聽說他長相陰柔,勝似胡姬……”魏王凝思片刻,應道,“可以一試。”
*
登基之日将近,事務繁多,每日都要處理許多事情。李晴央在甘露殿待得心累,奏章源源不斷地送來,一天比一天多,她感覺自己要淹死在奏章的河流之中了。
尤其是有些事情,她覺得實在是沒必要上奏章來煩她。
比如有官員上奏章問她:“新皇登基,賜酺幾日為佳?”
她穿書之後才知道,豐朝因為糧食不足,不想把糧食拿去釀酒,所以不允許百姓無故聚會群飲。每有大典,皇帝才賜酺,準百姓飲酒。
“這種小事,按照祖制來就好了啊。”李晴央看着奏章,發出一聲長歎,“三日,五日,七日,九日又如何?禮部怎麼就不能做主了?”
裴既南取過她手中的奏章,給她遞了一杯溫茶,“莫氣,他們怕擅自做主你會怪罪,所以要你決斷。”
“那他們怎麼不怕奏章繁雜,我看得惱火,怪罪他們?”李晴央沒好氣地掃視了一眼堆成小山似的奏章,心裡更氣悶了。
裴既南沉思幾瞬,笑道:“我看今日天晴氣清,不如我們去打獵?”
“好啊!”李晴央頓時眉開眼笑,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