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她就起身了,想着今日還要去大理寺一趟,雞一打鳴的時候就醒了。
早早起身,洗漱過後,閑着無事,又往書房轉了轉,找了本閑書看着。
一本不知道從哪朝哪代流傳下來的,閑來無事的時候打發時間倒也是有趣。
今日是紅綢當值,她起來時左右不見女郎的身影,不知女郎何時起身她竟不知曉,想着這個點又沒有到當值的時間,該是在府裡才對!
她第一個想法就跳出了書房二字。
當她真到書房時,瞧見自家女郎正安安穩穩坐着,安靜的拿着書閱覽着,她上去見好禮,問道:“女郎怎這個點就起了?”
張元貞把書放下,溫柔的目光落到紅綢身上,回道:“閑着無事,起早了瞧瞧這些往日沒有看完的閑書!”
往日裡這些個遊記、志怪故事張元貞在打發時間時總會拿出來看看,忙起來時,這些個東西就随手放到一邊,快落了灰才把它找出來。
“可要喊廚房給女郎送些早膳過來?”
“拿一些清淡些的清粥小菜過來吧!”
紅綢問道,她順勢就答了,正好昨日晚飯用得少,這個點她倒是有些餓了。
紅綢應下。
轉頭立即想起學堂裡的管事昨個前來向女郎禀報之事,女郎當時不在府中,他便讓紅綢轉為通報。
昨日給忙忘了幹淨 ,今早才想起來!
“女郎,昨個學堂的管事前來通禀,說是龍擡頭馬上要到了,可否許院裡的學子出去遊玩一番?”
“龍擡頭?”張元貞有些糊塗了,聽紅綢提起這個龍擡頭,才想起朝祭這件事。朝中有不少風聲透出了對這件事,太後那邊鳳令下達必須要隆重舉辦,禮部一時間對此時更加傷心了 。
聽說禮部人手不夠,向别處還借調不少人。此事也算鬧得沸沸揚揚了,張元貞一早就有所耳聞。
她隐約記得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很熱鬧,京城堪比過年時還要氣派萬分。
兄長帶着她遊街竄巷,張氏的族兄族弟結伴同行,五陵年少,好生快活!
如今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朝祭了。
“許了這個假吧!放他們出去走走也好!”張元貞同意道。
紅綢替院裡的學子謝過。
張元貞攔着她道:“等等,你和紅袖也去瞧瞧吧!這是你兩來京城的第一個朝祭,出去瞧瞧熱鬧也好!”
“謝過女郎!”紅綢高興道,“我這就把消息告訴管事的,再讓其傳下去!”
“去吧!”張元貞擺擺手,讓她快去。
紅綢高興的往外沖,全然忘了這是什麼時辰,這個點府中許多人都尚未醒來,她欣然走了一半才發現,又立即往廚房去,吩咐他們給女郎将早膳弄好!
廚房裡的人一早便起身開水準備府中的夥食了,府中貴人少,就家主同世子兩位主子,其餘的都是些婢女小厮,貴人的飯菜弄好後,又要準備這些個奴仆的夥食。
紅綢過來點菜時,他們正在清洗今早送進來的菜。
紅綢挨着做飯的廚娘說了女郎想要吃的早膳,廚娘這才馬不停蹄的蒸煮家主點早膳。
不出半刻後,早膳已經做好了,廚房裡幫活的丫頭想要送過去時,紅綢攔過,打算親自去。
丫頭立馬将早膳交給了紅綢。
張元貞見她又回來時,還有些疑惑,“你怎又回來了?不是去學堂告知管事的嗎?”
紅綢把早膳放到桌子上,對張元貞福身道:“我被欣喜沖昏了頭腦!這個點管事的都還沒起身!”
紅綢話語間略有些委屈。
張元貞笑笑,這個點倒是偏早,尚未起身也正常不過!
“那你晚些時候再去就是了!”
“我知曉的!”
見她端了早膳過來,張元貞從書案上移到桌邊坐着,端起那碗白粥開始慢慢喝起來。
張拯過來時,張元貞放下吃好的早膳。
見他過來匆忙的樣子,細心問道:“可用過早膳?我再讓廚房送些上來!”
“謝家主,卑職已用過!”張拯回道,他起身後耍了把自己的大刀,用過膳才往家主的書房來。
“前來有何事?”張元貞見其神色有些慌張,一眼就是心平未定。
張拯有些猶豫的說出此時前來的目的,“家主,府兵因府中場地問題實在施展不開,能否有塊大點的場地供使用?”
這個問題困擾了張拯許久,他遲疑不決後才決定找張元貞訴說這件事。
氏族之間府兵豢養之氣正盛,這也導緻了氏族間割據尤為厲害,皇權更像是氏族的一種附屬品。
張元貞卻不知這些問題,府兵的操練尤為重要,若是真的有朝一日……或許,這些東西她早該提上日程了。
“我知曉了,去喊吳伯從庫房裡支出些銀兩,見我們四鄰可否出賣地契的,将其買下來!”
“謝過家主!”張拯由衷道。
“今日同我一路去躺大理寺!”張元貞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