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又來幹什麼?”
上官睿誇張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我本以為我們相處幾日,友誼漸深,沒想到你竟無情至此!”
“你忘了?昨夜上官盈說,讓我們今日直接跟着江陸去鳳凰谷,客棧的東西會派府内的人去收拾。”
上官睿身手敏捷地躲開飛來的茶杯,“哎嘿打不着。”
昨夜?黎安根本沒進内院,自然不知道這一茬。
“知道了。”黎安回屋内簡單收拾一番,拉開房門,“你怎麼還沒走?”
上官睿神秘兮兮:“我要跟着你。”
一回生二回熟,上官睿看着又一茶杯飛來,本以為自己能像剛剛那會順利躲開,沒想到正中砸到他的腳。“哎呦!”
黎安收回背後的手,這次她用了靈力,上官睿能躲開才有鬼。
“為什麼。”她往外走。
上官睿腳趾還有些發麻,單腳跳着,跟着她出了院門,去前院門口和衆人彙合。
“自然是上官盈吩咐的。她還說了,要特别注意你和……”
“江前輩!”上官睿大喊一聲,腳也不疼了,飛快跑上前,橫在兩人中間。
江陸還是站在昨夜岔路口的那個位置,手上提着一個小布袋。他奇怪地看上官睿一眼。年輕人就是中氣十足。
黎安捅捅上官睿:“說什麼了?”年輕人就愛說話說一半。
上官睿怎麼也不肯說了,連忙轉移話題,驚訝道:“江前輩昨夜沒睡好嗎?”
江陸眼下一片烏青。昨夜一出鬧劇後,他才能提筆記錄症狀,觀察毒性,不知不覺就熬了一個通宵。
江陸的眼神越過上官睿,落到女子的身上。
她精神倒是很好。
黎安察覺他的視線,沒有一點不自然,完全沒有加入他們對話的意思。她懶散地行禮,也問候了一聲“江前輩。”
沒良心。手上的布袋又不想給出去了,江陸轉身就走。
黎安剛想擡步跟上,無奈前面的上官睿磨磨蹭蹭的,慢得像一個烏龜。
“還能不能走了?”黎安莫名其妙,覺得上官睿抽了一早上的風。
看着江陸已經走出去老遠一段距離,上官睿點頭哈腰:“能!能走!”
府門口,衆人再次看着詭異的三人組合同行前來。
這次他們可不是左中右的站位,而是拉成了前中後的戰線。
中間的上官睿話也不說了,隻盯着前後兩人,也不知道在防備什麼。要是後面人走快了,上官睿還拽她一把。
今日府裡顯得空蕩蕭條,上官盈也不在場。府外已經為每個人都備好了馬。
江陸點清了人數,言簡意赅:“出發。”
黎安随意挑了一匹離自己最近的馬,她輕輕夾着馬肚,擰着手腕盤算着:
鳳凰谷離潮城也就一日距離,要是她自己去,總會給自己置辦一輛馬車,舒舒服服地去。
“上官瑾。”隊伍行進着,江陸繞到她的前方。
一個布袋抛進黎安的懷裡。袋口敞着,又是一盒碧露愈骨膏。
黎安疑惑擡頭。難不成鳳凰谷的愈骨膏是批發的?
“拿着吧。”江陸補了一句,“不找你喝茶。”
黎安擠開了旁邊豎着耳朵的上官睿,驅馬上前,和江陸并肩。
“江前輩昨夜睡不安穩,今日是在積善德?”
“是又怎樣。”江陸不看她,望着前面,“昨夜都忘了吧。”
昨夜?什麼昨夜?上官睿在背後偷聽得斷斷續續的,心急如焚。
噢,原來是封口費。黎安了然。上次那盒一次就用完了,由奢入儉難,她正愁沒辦法再去哪裡找。
手上動作卻不停。她翻着布袋,挑挑揀揀起來:“送禮也沒什麼新意。”
“我以為你喜歡得緊,舍不得用。”江陸看向她腫得明顯的右手手腕,“多送一盒想必就不心疼了。”
黎安知道他誤會了,不自在地甩甩手。
内心又一陣高興,再用一盒,她背上的那些重傷就能好得更快了。
黎安已經開始暢想自己不久後又能拿上劍了。
如果她一直不用在手腕上呢?江陸會不會再給她第三盒?黎安這樣想着,立即期盼地扭頭。
“再也沒了。”沒開口,江陸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有些無語,“一年也就這麼兩三罐。”
黎安沒精打采,也不想多說了,慢下幾步:“多謝前輩。”
江陸看着她退到身後幾步。探頭探腦的上官睿一面打聽,一面往她懷裡看。
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