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源之台在十四主星的意念共振下,緩緩展開一道古老星門。門内漩渦閃爍着幻彩流光,像是無數鏡面碎片組成的夢之長河,深不見底。
「這裡不是我們所在的宇宙。」天府星主芙蘿輕聲道,「這是……靈魂尚未被命書編碼前,命運尚未固定時的——夢域。」
司無晝點頭:「命源深層,本質是鏡宇宙的初始記憶。若說我們所居之處是星命的舞台,那夢域便是靈魂最初登台之前的預演。」
十四主星依序進入星門。
當洛紫宸與晏星踏入夢域的一刻,視界忽然變得柔和,四周浮動着絢爛的銀光水霧,像是星辰落入湖泊,空氣中彌漫着未被命名的感情與記憶。
「這裡……我好像來過……」洛紫宸的聲音帶着迷惘。
晏星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微閃:「我們的前世,就是在這裡相遇。」
場景忽然一變,兩人來到一座白色夢湖之畔。湖中飄着一艘透明小舟,小舟上,竟坐着一對白色狐狸形态的靈體——那正是他們前世的模樣。
那對狐靈安靜相依,一同看着夢湖彼端的星光舞台,似乎正等待着靈魂啟程的召喚。
「那就是……我們尚未選擇命星之前的狀态嗎?」洛紫宸感到靈魂微微震顫。
「是。」晏星低語,「我們當初本要同時進入天機系統,卻在最後一刻被強行拆分。妳被導入紫微命星,我……被拉入破軍位階。從此命書将我們分離,甚至篡改了我們的靈緣記憶。」
「所以我們才總在夢中尋找彼此……而從未記得完整的前世。」
忽然,那艘小舟忽然破裂,湖面劇烈震蕩。星光閃爍間,一道黑影在湖底蠕動,發出宛如碎裂鏡面的聲響。
「鏡夢污染開始滲透了。」司無晝的意念傳來,「各位主星,請立刻向夢域核心集結!」
夢域中央,一座由七彩光晶築成的星階緩緩浮現。每踏上一階,就會映照出靈魂深處的「命前映像」——也就是星主尚未選擇命運時,對宇宙與自我最純粹的願心。
紫微星主洛紫宸踏上第一階,星晶化成銀色光蓮,一段記憶如夢影浮現——
她曾是一名星願編織者,在夢域之中守護無數未出生靈魂的願心之種。她以歌聲為他們命名,為他們選擇宇宙中的星辰。
「我……不是命書的被選者,我曾是命書的『編織者』之一……」她震驚地望着自己的雙手,光芒在掌心重現。
「妳的願心,正是紫微星的源光。」司無晝的聲音穿過星階,「但當妳選擇将愛給予另一位靈魂時,命書排斥了這個行為。妳愛得太真,超越了命書能計算的範圍,所以命運将妳重新格式化,封存妳的記憶。」
晏星望着她,忽而踏上第二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