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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修)第七步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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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像一句隐秘的試探。真心話是指這盤棋局的賭注,還是暗喻她之前所說都是假話?

宋蘿猜測着,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和田玉所做的棋子觸手溫潤,發出很輕的“嗒”聲。

石桌旁煨着熱茶,冒出細密的白霧,霧氣漫到青瓷茶盞上,盞裡裝着的卻不是清茶,而是幾枚黃澄澄的杏子幹。

沈洵舟垂下纖長的睫毛,眼瞳中映起黑白分明的棋局,他指尖撚着枚甜膩的杏幹,唇瓣泛着紅潤的水澤。

一邊喝茶,一邊吃甜果,一邊下棋。這副作派像是個嬌生慣養的纨绔少爺,偏偏穿着紫色官服,襯得面如冠玉,生出一股肆意來。

盯了半晌,他忽然拾起他上手落下的黑子,神色無辜:“我下錯了,重來。”

宋蘿的白子被扔回棋罐。她盯着那枚棋子發愣,一時不敢相信堂堂丞相居然悔棋,眼睜睜看着他将黑子挪了個位置。

“不可以嗎?”沈洵舟收回指尖,擡眼望過來,面不改色,給自己的悔棋找了個借口,“是你下得太快了,擾亂了本官的思路,這樣吧。”

他推來手邊的茶盞:“你吃完一枚杏脯再落子。”

甜膩的香味傳來,宋蘿看見沈洵舟撐着半邊臉,眉間隐有一絲不耐。

她察覺到他很想吃掉她一子。

思索片刻,還是撚起枚杏脯放進嘴裡。最先傳入舌尖的是甜,甜到發膩,像是往舌上倒了幾大罐糖。

甜味過後,果肉黏在了上牙膛。宋蘿面無表情地嚼完,落下白子。

沈洵舟眼眸一亮,捏起她的白子,露出少年郎般的得意:“第一次,第一個問題。”

“你繡藝不似長安時興的繡法,是和誰學的?”

宋蘿嘴裡還泛着甜膩膩的滋味。她垂下眸,實話實說:“是小時候同我阿娘學的,在汴州。後來汴州水患,我逃難到洛陽,又學了些洛陽的繡法。”

沈洵舟想起那頁薄薄戶籍冊上的寥寥幾語,當時未覺什麼,此時卻随着她神情鋪開一層畫面。

宋蘿,汴州人,武元四十九年,父母亡于水患。五十二年,二月,至長安。

他纖長漆黑的睫毛顫了顫,轉了轉指尖黑子,正要追問,見她再落一子。他盯着棋盤,面色僵了。

宋蘿牙酸得很,抿了口熱茶,兩頰被熱得紅撲撲的。

“你怎麼又下這麼快。”沈洵舟看着她,不高興了,“杏子給你吃了,傷給你治了,情人讓你見了,繡坊那邊的誤工錢替你給了,這幾日的工錢也按三倍結與你了。”

他指尖摩挲着棋罐邊緣:“也不知道讓着點本官,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宋蘿原本隻是覺得那杏幹難吃,如今被他一說,心裡冒出點火來。

心想:誰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誰?她已經不留痕迹地讓了好幾手了,但耐不住這人偏往白子的包圍圈下。

她忍了忍,一口氣吃掉他七八顆黑子。擡眼看過去,無辜淺笑:“大人,承讓了。”

被吃這麼多棋,輸局已定。沈洵舟眸色不虞,冷盯着她的臉。

她舔了好幾次唇,他的目光不自覺地便落在那潤澤的唇瓣上。

有那麼渴嗎?

嘴裡的甜味仿佛又漫了上來。他吞咽了幾下。許多信息從腦中掠過,篩選出可以對她說的真話。

沈洵舟的目光又回到她眼睛上:“願賭服輸,我不耍賴。”

他懶洋洋地向後靠,白皙的下巴微揚,顯出一點少年的嬌矜:“我有個小字,叫子青。”

既是真話,又不透出什麼信息。沈洵舟十分滿意,卻看見宋蘿的臉連同耳尖一同紅了起來,栗子般的雙眸直勾勾看着他。

他坐直了身體,眸中有些惱:“怎麼了?你害羞什麼?說給你聽,沒讓你叫。”

宋蘿熱得冒汗,正要伸手扯下絨領,聞言愣了愣。

沈洵舟有些後悔了。他伸手拂亂棋盤,黑白棋子融到一處,交疊交纏。

“民女不敢。”宋蘿站起身,十分惶恐。

好熱。

日頭漸盛,脖子上的絨領像套了個又濕又熱的火爐,偏偏還不敢摘,怕被看出來臉紅是熱出來的。

她心想:這不還是耍賴嗎?誰想知道他的字了?不如告訴她燕國細作查得怎麼樣了。

不敢?沈洵舟盯着那團黑白,冷哼一聲,眸光轉到她裹着紗布的右手,“用這隻手下棋,想必傷是好得差不多了,方才不是說要繡嗎,現在繡給我看。”

宋蘿松了口氣,掏出腰間的白帕與繡針。實在太熱,連指尖也沁了點汗,但繡針拿得很穩。

她糾結了一會,還是坐回原先的位置。

“坐過來。”沈洵舟曲指敲了敲桌沿,唇珠不大高興地抿着,“你坐對面本官怎麼看得着?”

美人即便生氣,神情也是嗔怒的。他眼眸掃過來,長睫在眼尾處翹起,像一道鈎子。玉蘭花枝落下光點,映在他臉頰脖頸,如台上粼粼白瓷神像。

宋蘿慢吞吞地挪到他身邊坐下。濃烈的檀香撲過來,她把他想象成一個檀香爐子,方起的心跳緩了緩。

亭内一片寂靜,日光垂落,外牆邊的花枝打下數道影子,她便坐在這影子間,指尖執針,不快不慢地在白帕間穿梭。

帕上鴛鴦戲水即将成型。

沈洵舟半傾着身,執了一枚黑子轉在手心玩。他沒下子,也沒喝茶,眸光在她的手與帕上來回梭巡。

“劉萬寒說你刺繡很有靈氣。”他忽然開口。

宋蘿猜不出他此話的意思,手中動作微頓。她低着頭,臉埋進雪絨中,遮了大半神情:“逃難到洛陽時,民女曾擺攤賣繡帕謀生,晚上住在城隍廟,我一邊刺繡,劉萬寒就在旁邊幫我生火照明。”

一副溫順柔弱的模樣。沈洵舟沒忘她在地牢,見到劉萬寒斷了兩條腿,渾身血腥,換普通女子早吓破了膽,她卻還問他想再見劉萬寒。

他的手指上有繭。握着匕首仔細剜了七日的腿骨,磨出了這塊略硬的薄皮,黑子蹭過薄繭,他眸色沉下去。

表面卻歎息道:“原來是共患難的情誼,隻可惜君埋泉下,最後連句話也沒說上,姑娘覺得遺憾嗎?”

宋蘿心中一跳,擡頭望過去,對上沈洵舟沒來得及收回的審視目光。他盯着她的臉,唇邊掀起冷笑,仿佛下一刻就要說“既然遺憾,那便下去陪他”這種話。

她果斷搖頭,雙髻上的兩枚雪白絨球随她動作,堅決地晃了晃:“不遺憾,我那日想見他,隻是因為好奇。”

“好奇?”沈洵舟将這兩個字在嘴裡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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