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川:“…………………………”
“……我?”看到這句話,謝清川向來冷峻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裂痕:“我不夠格?”
“……應該是吧。”莊朗也崩潰地摘下眼鏡抹了把臉,為兄弟默哀了三秒,“你要夠格的話,也不至于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
謝清川:“………………”
大概是這接二連三的暴擊太過密集,謝董腦海裡不由得升騰出一絲空白,思緒也跟着驟然飄忽,漸行漸遠。
而莊朗畢竟是個局外人,反應速度還是快一點。
他在整理好思路後,迅速斟酌了一番,終于說了句人話找補道:“啊不是,兄弟,其實也不是你不夠格。”
“是曲頌甯标準太高了,真的太高了,你知道的,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就這樣。”
“你還記得高中的時候,有個哥們兒為了追她,連着給她買了兩個月的早飯,結果她說什麼?說人家‘除了買早飯還會幹什麼’。”
“你聽聽,多絕情啊!好歹也是人家早起兩個月的心血,她居然就……”
大概是他哔哔叭叭的聲音太過擾人,謝清川在眼神空洞地沉思了半晌後,終于從混沌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他像是頓悟了什麼似的,冷不丁勾起唇笑了一聲。
然而他這突如其來又不合時宜的笑,卻讓莊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生怕自己這位兄弟被刺激瘋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關切道:“……你還好嗎?”
“嗯?我?我很好。”謝清川彎着嘴角,接過了他的話:“噢對,你剛說到哪來着?”
“……我說,”莊朗觀察了一下他的精神狀态,遲疑着繼續說道:“好歹也是人家早起兩個月的心血,她居然就這麼糟蹋了,當時那哥們兒還躲宿舍偷偷哭呢。”
“哦,是麼?”謝清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她高中的時候都是在家吃早飯,本來就不需要别人買早飯啊。那人自作主張給人家塞早飯也挺莫名其妙的。”
“……???”
莊朗愣了愣,總感覺好像哪裡怪怪的,但他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出到底哪裡怪,還是繼續機械地安慰道:“還有那個,經常給她講題的哥們兒。”
“好歹也給她講了兩星期吧,還追到她家給她送錯題集,結果她說翻臉就翻臉,扭頭就讓人家滾,簡直過河拆橋兔死狗烹啊!”
“哦,是麼?”謝清川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靠在沙發上懶洋洋道:“可同學之間讨論題目是很正常的事,他自作多情追到她家難道不是騷擾麼?”
“……?????”
莊朗被他說得一呆,終于意識到是哪裡不對勁了。
他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不是?兄弟?你知道我說這些是為了安慰你嗎?”
你踏馬一直拆我台算怎麼個事兒?!能不能先給我道個歉?!
然而謝清川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他隻是挑了挑眉,氣定神閑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啊你知道?!”莊朗看他這淡定的樣子,突然有點皇上不急太監急。
他一臉崩潰地指着謝清川鼻子,試圖把他罵醒:“我是想告訴你,曲頌甯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她其實隻是想借你生個孩子!你就是她一塊用完就扔的墊腳石啊!”
可惜,此刻的精神狀态堪憂的謝清川絲毫感受不到兄弟的良苦用心。
他本人對此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淡然道:“嗯,我知道,不過……”
莊朗:“?”
謝清川:“墊腳石怎麼了?她不還是得來找我墊腳麼?”
莊朗:“???”
謝清川:“她怎麼沒找别人呢?”
莊朗:“??????????”
這話讓莊朗這種心高氣傲的男人大為震撼:“不是……兄弟?你他媽瘋了吧???”
“我沒有啊。”謝清川一臉淡定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懶洋洋地活動了一番筋骨,“我就是突然想通了。”
“……什麼?”
“不就是不夠格麼?”謝清川垂眸看向他,眉梢輕挑:“那讓自己夠格不就得了?”
“???”
“說白了她隻是擇偶标準高了點,又不是什麼問題。”
“?????”
“至少我還能住進她家呢。”謝清川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蓦地彎起唇,勢在必得地笑了笑——
“不比其他臭魚爛蝦強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