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打麻将這件事,宋朝朝算是新手中的新手,所以她從上桌就開始輸錢。直到溫書衍進來,她舉起手中寥寥無幾的籌碼對溫書衍說:“學長,要輸光了怎麼辦?”
溫書衍看了眼她的牌,挑眉道:“打八筒。”
她還在猶豫:“沖雞不叫牌怎麼辦,籌碼還不夠賠雞錢。”
蔣優夢故意激她:“運氣不好越是要沖一把,說不定下一張就是好牌。”
安佳敏也開玩笑似的說:“你想碰哪張牌?我打給你。”
她搖頭,又看了眼溫書衍,溫書衍在她耳邊說:“相信我,就打八筒。”
她咬咬牙:“就打八筒了!”
蔣優夢就等着這張八筒,她推倒前面三張八筒,一臉得意地說:“不好意思,我要杠八筒。”
張瑤一聲驚呼:“快從屁股那裡摸一張,要是杠上開花可就有戲看了。”
蔣優夢摸了一張兩萬,她手裡還有三個幺雞,此時牌桌上并未出現幺雞,如果她打出幺雞,那麼首沖又是四個籌碼,一旦翻到金雞,宋朝朝就會輸得連褲子都不剩。
她戲谑的盯着宋朝朝,一臉自信的打出幺雞:“誰要碰幺雞,趕緊撿走。”
呵呵,三個幺雞都在她手裡,誰要敢碰那就是出老千!
宋朝朝看到桌上的幺雞,高興地跳起來:“學長,她這是不是滑逗?”
“對,你糊了她的牌,她的雞全沒了。”
“什麼?”蔣優夢白淨的臉像上了一層墨,黑到看不清五官:“宋朝朝你是不是有病,我第一次見到摸到最後幾張牌還有人單吊幺雞。”
宋朝朝單吊幺雞這一操作着實出奇,就連一旁吃瓜的安佳敏都忍不住出聲:“四個八筒,三個幺雞……快翻雞。”
張瑤眼疾手快幫忙翻雞,當看到牌面上的七筒時,她注意到蔣優夢氣到滿臉通紅。
金八筒!
她手裡就有四個,認真算下來,她總共有二十二個雞,加上她原手報聽,就算隻是其中一家放炮,那也能賺七十二個。更何況她胡的大寬張,一旦自扣就是一家五十加雞錢,她這把就能賺二百一十六個!
她們玩的兩塊的籌碼,雖然玩得不大,但一局輸赢四百多塊,對于玩小籌碼的幾人來說已經是一把相對震撼的局了。
現在蔣優夢被宋朝朝殺報,不但拿不到二百多個籌碼,反而要賠五十個籌碼。這對于蔣優夢來說,無異于被宋朝朝踩在地上摩擦,一點臉面也不留。
桌子上一圈人盯着她看,或吃瓜,或惋惜。這樣一把好牌輸掉,輸的不光是錢,還有她的自信和張揚。這樣的結果無論落在身上都是會捶胸頓足的地步。她心裡怄得要死,恨不得把宋朝朝推倒在髒兮兮的牆面上摩擦,可她忍住了。
她把五十個籌碼賠給宋朝朝,推倒麻将準備下一把,這時考拉在門外喊人,溫書衍似乎想起自己進來的原因,于是推倒宋朝朝的牌,攬着她出了門。
“燒烤烤好了,先出去吃東西。”
安佳敏推掉牌起身跟了出去,經過張瑤的時候順便喊了她一聲,張瑤餘光撇過蔣優夢,她的臉色差得出奇,畢竟輸掉一手大牌,心裡肯定不甘心。
與其說她是因為輸錢不開心,還不如說是因為輸在了宋朝朝手裡。被讨厭的人将了一軍,驕傲如她,怎麼可能不生氣。如果不是因為溫書衍在場,她可能早就在暴怒的情緒下用力丢擲麻将,将讨厭的宋朝朝砸得頭破血流。
張瑤的視線劃過她攥緊麻将的雙手,生怕她發起瘋來連自己也砸,于是灰溜溜的跟安佳敏跑了。
在個人安全面前,所謂的室友情顯得不堪一擊。
空蕩的房間隻剩蔣優夢一個人,室外的陽光投射在白色地磚上,她故意盯着刺眼的反光看,眼裡很快蓄滿淚水。她仰頭逼回淚水,對着天花闆喃喃自語:“我怎麼可能會被宋朝朝氣哭,都是地上那道該死的光太刺眼。”
“宋朝朝,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一次我一定會讓你親手把學長還給我!”
她重新醞釀好情緒,換上好看的笑容來到空地前。
張瑤見她出來,把手裡準備喂到蘭齊嘴邊的小黃魚遞給她:“夢夢快來,小黃魚超香的,這條烤好的給你。”
蔣優夢意味深長地看着蘭齊:“學長,你不會介意我吃你的魚吧?”她咬掉一口小黃魚,故意伸舌舔了舔嘴角:“真好吃。”
張瑤正在烤魚,并沒有看到這一幕。
蘭齊破天荒的逃避她的視線,而且還當着她的面和張瑤膩歪:“都是瑤瑤的手藝,你覺得好吃的話,可以跟她說聲謝謝。”
張瑤從碳火上擡頭,笑盈盈的擡肘輕輕撞他胸口:“幹嘛突然誇我,我會害羞的。”
蘭齊突然在她的側臉吻了一下:“你真香,我想一口把你吃掉。”
張瑤低頭聞了聞:“我滿身的孜然味,你把我當成燒烤了?”還一口吃掉,他胃口可真大。
蘭齊一邊笑一邊幫她翻燒烤架子,期間極其小心的看了一眼蔣優夢,當發現對方滿臉欽慕的望着溫書衍時,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他自嘲一笑,她的眼裡果然隻有他。
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和蔣優夢戲谑的眼神對上了。
她修長的手指纏起耳邊順滑的發絲繞啊繞,走到張瑤身邊時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胸口,還把絲絲纏繞的頭發向他的方向撥去,恰好落在他的胸口。
隔着一層厚厚的皮夾克,她的發絲壓根沒碰到他的皮膚,他卻無法控制的回想那轉瞬即逝的觸感。
即使隔着外套,他仍然渴望她的觸碰。
她既然喜歡溫書衍,又為何做出一些小動作勾起自己的心弦。明明她的室友,自己的女朋友就在一旁,她仍然做出類似挑釁的行為,難道她看穿自己的小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