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天氣難得連續放晴,今晚的夜空點綴着幾點星光。
夾雜着鹹腥味的海風拂過秋日的江堤,帶來一身寒意。宋朝朝緊了緊外套,踩着柔軟的沙礫進入會所。
這是社團第一次聚會,也是為了慶祝演出成功,她沒有理由拒絕。
溫書衍包下了一家能容納上百人的海邊會所,社團幾十人全部到齊了,各樂部的聚集在一起玩鬧。
外面有服務員在堆放木柴,趙飛月拉着宋朝朝趴在玻璃上看,語氣十分激動:“哇塞,聽說篝火晚會是這家會所的特色表演,待會兒咱們一起去跳舞吧!”
大部分人和趙飛月一樣,非常期待晚上的表演。因為第一次演出成功,社團成員之間的關系似乎更近一步,大家你來我往,大大方方的進行交流。
周圍全是同齡人,宋朝朝很容易和她們很快聊到一塊,彼此都說一開始覺得對方高冷,沒想到接觸下來發現性格都不錯。
她們告訴宋朝朝,指揮突然換成了她,大家都很驚訝,但是跟她在舞台上合作以後,發現她真的很厲害,希望之後能繼續碰撞出新火花。
一群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圍坐在一起嬉笑玩樂,氣氛好不暢意。
蘭齊來的時候,大家玩得正開心,和他一起進來的除了溫書衍還有一個人。
溫書衍一進來,木管樂部的成員興奮地向他揮手,“社長快和我們一起玩骰子!”
“學長剛來你們就搶人是不是?”銅管樂部的不甘示弱,直接起身去拉蘭齊,“那蘭齊學長來我們這邊玩牌,包好玩!”
成員們接二連三的熱情擋都擋不住,蘭齊被他們拉到中間,連水都顧不上喝就加入戰局。
這時,有人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小聲和同伴讨論:“你看社長身後那人,是不是前任社長?”
另一個人循着他的視線望去,肯定的點頭,“真的是他,難道是來慰問我們的?”
“我聽說溫學長之前和他鬧過矛盾,前任社長一直不願意退社,反正聽說當時鬧得挺大的。”
話音剛落,就看見溫書衍帶着前任社長坐到弦樂部那桌。她們七八個人正在玩誰是卧底,每個人的臉上都帶有被懲罰的口紅印。
“這裡面,誰是樂團新指揮?”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聲音。衆人面面相觑,表示沒見過這人。
溫書衍把視線從宋朝朝的花貓臉上收回,适時出聲介紹:“這位是前任社長,姓高,現在大三。”
衆人乖巧的叫高學長好。
高達笑着回應,重複道:“所以誰是令你們溫學長贊不絕口的朝朝學妹?”
“這裡這裡!”
号稱弦樂組小喇叭的王皓舉起手,悄咪咪的指了指旁邊的宋朝朝。
宋朝朝尴尬的回應:“學長好,我是宋朝朝。”
她的額頭、眉毛、卧蠶被口紅塗抹得亂七八糟,看起來像隻被主人用化妝品惡搞的白毛小狗,說話時表情生動,像個會動的囧字,簡直要笑死人。
“哈哈哈……”
高達笑聲爽朗,“學妹這樣子……怪可愛的,難怪你們溫學長……”
“咳咳。”溫書衍出聲打斷他,“今天的表演很精彩吧。”
高昊接過他遞過來的茶,小酌一口,滿口生香。
“當然。”
能讓溫書衍上心的人,又怎麼會簡單。
眼看他們碰杯,宋朝朝等人不知道打的什麼啞謎,一個個圍在一起繼續玩遊戲。
王皓對其他人使眼色,衆人齊刷刷看向溫書衍,随即露出壞笑。
“學長,你光坐着多無聊,快來和我們一起玩遊戲吧。”王皓玩嗨了,一時将溫書衍從前的威嚴抛到腦後,隻把他當一個普通學長對待。
溫書衍輕笑:“高學長,叫你呢。”
高昊擺擺手:“不玩。”
他看起來随和,拒絕時卻毫不猶豫,王皓被他看了一眼,随即後背發涼。
他好像挺有學長架子的?
之後服務員跑來說還有半小時上菜。
高昊出去接電話,溫書衍看她們玩得起勁,于是也加入進去。
宋朝朝今天特别不走運,這把又是她的卧底,而且還是首位發言。她一開口就說是家養的動物,大家第一輪就把她投出去了。
趙飛月高興到飛起:“我們都是畜生……”
王皓氣得想跳起來錘她:“你再說一遍!”
趙飛月這才意識到口誤,“說錯了說錯了,是我們的詞詞是畜生……這廠家故意的吧,太沒素質了這想的什麼詞啊!”
其他人快被她笑死了,但處罰必須有!
宋朝朝把臉伸出來,坦然面對,“來吧!”
王皓起哄,“口紅在學長面前的杯子裡,就讓學長來畫呗,也算有點參與感。”
“對呀對呀,學長來,很解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