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眉釘男上下打量她,語氣還算客氣,“不過,你可以代替她受罰。”
宋朝朝眉頭一皺,“什麼懲罰?”
短袖男嘻嘻一笑,“就是親我一下。”
我去這男的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刷過牙啊,嘴這麼臭還敢說這種話。
宋朝朝一臉的不情願,隻要對方敢靠近,她會用盡全力攻擊他的下盤,讓他雞飛蛋打。
這時,眉釘男走出來踹了他一腳,“滾蛋!”
他湊到宋朝朝面前,欣賞她強裝鎮定的模樣,突然發出大笑,他說:“我允許你重新抽一張牌。”
“今晚這場局,每個人都遵守了規則,我已經為你開了先河,所以你至少得配合一下,不是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宋朝朝恨不得捶死顧盼。她進的這是什麼社團,一個個跟有什麼大病一樣!
該死的前後輩文化和酒桌文化!
眉釘男拿來紙條讓她選,她随便拿了一張出來,上面寫着到舞池找一個黑衣白褲的異性索吻,如果沒有,你就得返回來親現場其他的人。
好辣眼睛的文字,這些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黃色廢料?
“好,記住别動她。”
她提出要求,短袖男見狀一臉不屑,眉釘男上去給了他一巴掌,聲音聽起來那叫一個清脆,“聽見了?”
經過這一巴掌,短袖男眼神清澈起來,捂着臉離顧盼遠遠的,“聽見了。”
宋朝朝出來後,眉釘男跟在她身後,美其名曰監督。
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眉釘男卻提醒她遵守規則,她回複說:“這怎麼作弊?我隻是剛好看見另一個同學也在這裡,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而已。”
眉釘男但笑不語。
舞池中央,一群年輕人在群魔亂舞,白衣黑褲的男的不少,可讓她上去親陌生人,打死她也做不出來。
眉釘男看出她為難,故意湊到她耳邊說話:“來都來了,不妨挑戰一下,或者你想回去親……”
宋朝朝心裡一陣反胃,要不是顧盼還在樓上,她早跑了!
這時,酒吧突然安靜下來,她聽見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循聲望去,那人穿着黑衣白褲。他五官立體,眉眼如畫,此刻完全沉浸在恍若幽泉般的叮咚聲中,高貴得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王子。
“我找到了。”
“你睜大眼睛瞧好了。”
她說着,将帽檐壓到最低,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他的身邊。趁他不注意,極為敷衍的在他臉上落下一吻,鋼琴聲戛然而起。
她得意的看向眉釘男,表示自己做到了。
然而她的心情比之前還要糟糕,因為她似乎在學長的身上,聞到了那股微澀,綿延,淡淡的檀木香。
學長應該沒看見她的臉吧?
學長應該不知道是她把手伸進了他嘴裡吧?
學長他應該不會想打她一頓吧?
可是他咬了她一口,她偷偷觀察手指,牙印已經沒有了。
……
宋朝朝架着顧盼來到前台,對服務員說:“307包間的光電感煙火災探測器好像壞了,我路過的時候好像看見了很濃的煙,你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保安一聽,吓得叫上幾個人急匆匆跑了上去。
她帶着顧盼躲在樓下,直到看見其中一個服務員跑下來幫那群人叫車,才放心準備離開。
包間裡還有女生,雖然她不認識,可喝醉了存在危險,她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做完這一切,她扶着顧盼出了酒吧,沒走兩步就看見躺在路邊花壇裡的人有點眼熟,她走過去聞到一大股酒味,仔細一看,好家夥竟然是黃芪?
宋朝朝一邊扶着顧盼,一邊叫她的名字,喊了半天也不見她起來。外面氣溫低,加上一時找不到她的同伴,宋朝朝咬咬牙,準備一拖二。
好不容易扶起這個,另一個就跟一灘爛泥一樣軟了下去,如此反複幾次,她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外面天寒地凍,這兩位大小姐卻跟在恒溫27度的空調房裡一樣,睡得那叫一個香。
今晚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打車也打不到,好在她穿得暖和,不然又得生病。
她站起來拍拍羽絨服,随後一輛賓利停在面前,車窗搖下,露出溫書衍那張不辨喜怒的臉。她喊了一聲學長,聲音卻莫名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