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眼睛也睜不開,周身都在發冷。
宋朝朝蜷縮着身子,下意識伸手摸索,手指剛觸到一絲溫暖就緊緊抱住。
“宋朝朝?”
溫書衍低聲叫她,試圖抽出被她抱在胸前的手臂,不料卻被抱得更緊。
他又喊了兩聲,她卻毫無動靜,或許是因為發着高燒什麼也聽不見。
就在剛才,他把她抱到醫務室,卻沒看見校醫,轉過頭打個電話的功夫,就見她滿臉潮紅的含糊夢呓。
他一靠近,手臂就被她緊緊抱住。更要命的隔着兩層薄薄的布料,仍然能感受到某些部位的異樣。
她像隻八爪魚一樣扒緊他的手臂,他微微一動,她抱得更緊。沒有辦法,他隻能先做其他事情。
校醫一時來不了,叮囑他先把體溫計放到她的腋下,然後用酒精幫她擦拭身體。
好在病床前的床頭櫃上就有未開封的酒精濕巾和體溫計。他單手靈活操作,抽出濕巾後把體溫計擦拭一遍,才幫她拉下一丢丢拉鍊把體溫計放進去。
過了五六分鐘,他取出體溫計一看,三十八度五。腦海中回想起剛才校醫在電話裡的話。
“給她擦拭脖子、胸口、腋下、手腳心……”
他咬咬牙,把拉鍊往下拉到鎖骨處,仔細地幫她擦拭脖子,然後又換了一張濕巾幫她擦手心。
如此反複三遍,她斷斷續續的呓語仍舊未停。溫書衍見狀,狠下心掙脫手臂,将她重新塞進被子,然後掀開她腳邊的被子,為她擦拭腳心。
宋朝朝這一覺睡得十分不安穩,迷迷糊糊感覺到腳心發癢,像是有東西在上面輕輕滑過,想挪動卻沒有力氣。好不容易睜開雙眼,恍然間看見溫書衍正捧着她的腳摸來摸去。
她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學長,“……你這是在幹嘛?”
她剛醒來,聲音輕軟無力,就算他想圖謀不軌,她柔弱的樣子也毫無威懾力。
仿若無骨的觸感瞬間消逝,溫書衍丢掉手中變得溫熱的濕巾,重新抽出幾張擦手。
是誰剛才抱着他的手臂不放?害他打起十二分精神,避免碰到不該碰的東西……雖然還是碰到了……
“咳咳……把你腋下的體溫計給我。”
兩人目光對視的一瞬間,宋朝朝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微妙。她借力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是在醫務室的病床上醒來。
“體溫計?”
身上穿的又是誰的衣服?拉鍊拉到了頂,她沒辦法拿出體溫計,于是刷的一下将外套拉到底。
溫書衍見狀,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立馬自覺轉過頭去。
僅僅看了一眼,她青春靓麗的身體曲線就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輕薄貼膚的體服被汗水打濕,把她某些部位突出得更加明顯。
溫書衍閉上眼睛,默默做了幾組深呼吸,依舊保持偏頭的動作,聲音低沉的說:“拿出來沒有?快把衣服拉回去。”
此時的宋朝朝上身一涼,當發現裡面穿的是什麼玩意兒後差點叫出聲,她将體溫計丢在被子上,然後拉上拉鍊迅速鑽進被子裡。
“拿出來了……”
她既懊惱又害羞,聲音悶悶的,像個鼓氣的河豚。
溫書衍多等了幾秒,這才撿起溫度計,好在燒已經退了。
溫書衍的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
她整個人躲進被窩裡,隻露出一張潮紅的小臉,按說燒已經退了,為什麼臉還是這麼紅?
他彎下腰,伸手觸摸她的額頭,一臉疑惑的說:“還有點燙,要不要再擦……”
“不用了不用了!”宋朝朝可憐兮兮的說:“我已經徹底好了!”
溫書衍不知道,她之前暈乎乎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幫她擦拭脖子和手心,她怕溫書衍又來一次。主要她現在很清醒,反而是溫書衍一靠近她就感到不舒服。
話說回來,她是怎麼來的醫務室?又是誰把她送來的?為什麼沒有看見校醫?
她清清嗓子,帶有一絲啞意,問:“學長,是你把我送到醫務室的嗎?”
溫書衍坐在床邊,看着她點頭。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
“你先打電話叫你朋友送條褲子來。”他給她穿了自己的外套,可她下面兩條腿還光着……
宋朝朝一聽,體溫立即升到四十度!
别說了,太羞恥了!不出意外身上的外套又是學長的,再來幾次她都可以搬空他的衣櫃了!
她的疑問越來越多,溫書衍突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急着離開。
就在這時,某人矯揉造作的聲音傳來。
“朝朝,我的好妹妹,你沒事吧?咳咳咳……”蔣優夢撲到宋朝朝床邊,哭得那叫一個慘。
宋朝朝臉一扭,不吃她這套,“你哭錯墳了,我還沒死。”
蔣優夢往溫書衍那邊站了站,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聲音哀婉纏綿,“是姐姐不好,你要是不送我回去,也不會弄成這樣。都是姐姐的錯,是姐姐對不起你。”說完捂住嘴咳嗽個不停,一副病得要死的模樣。
宋朝朝:“你裝腔作勢的幹什麼,你敢說不是你把我反鎖在裡面的?”
蔣優夢連連喊冤:“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但你真的冤枉我了!”
宋朝朝冷哼一聲表示不信,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先是水管爆開将她淋成落湯雞,然後換個衣服又被困在衛生間裡,這不是她幹的還能是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