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排行老三的考拉關上門便開始破口大罵,“哪個沒根太監的幹兒子閑得蛋疼胡編亂造,有本事編故事博流量就别打碼啊!”
蘭齊說:“我們已經聯系表白牆删帖了,但對方一直沒回信息,看樣子為了流量準備裝死到底。”
評論下面全是艾特朋友吃瓜的,許多人翻遍評論區都沒找到正主。
這所學校裡有溫書衍企鵝号的人不超過五個,而柳涵蘊因為沒人認識,目前還沒被扒出來。
不過被扒出來是早晚的事。
花邊新聞的傳播速度簡直無敵,今早上就有不下五十個人陌生人試圖通過蘭齊打探溫書衍的消息。
評論區留言已經超過兩萬條,其中幾條不堪入目的評論被頂上來,看得人怒火中燒。
什麼他愛她她愛他亂七八糟的寫了一堆,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罵一句有病就去治别拿低俗當有趣。
想起剛才在樓下公告欄前發生的事,蘭齊笑得一臉命苦,“多虧剛才那個學妹試探,要不然你怎麼解釋都沒用。”
溫書衍有條不紊地核對納新名單,看不出絲毫憤懑或不滿。他看了看手表,抱起表格往隔壁教室走去。
“走吧,開會。”
他的聲音清潤如玉,仿佛當前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去隔壁見他新招的小夥伴們。
蘭齊和考拉面面相觑,兩人同時看到對方頭上高懸的巨大問号。
鎮定自若,是宋朝朝看見溫書衍後,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詞。
他的渣男名聲或許已經傳遍整所大學,是以教室裡的人比第一輪納新還要多出兩倍,其中不乏從其他校區跑來吃瓜的。
剛才樓下的一場鬧劇,或許隻是一個開始。
随着他的出現,底下的小聲蛐蛐變成了一浪高過一浪的肆意讨論,徹底坐實宋朝朝的猜想。
他清冷的眼眸掃視底下衆人,劍眉微挑,“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去菜市場進了這麼大批菜。”
“噗呲……”
笑聲出自最後一排,宋朝朝跟納新當天一樣坐在原位。
誰說溫學長性格冷淡的,他這不是挺熱心的在給大家講笑話嘛。
一個細眉小眼的女生大喊道:“學弟,你不是一直對外營造單身人設嗎,昨晚你和一個女生被拍到在南區約會,你還把對方弄哭了,現在都在傳你是個渣男,你怎麼說?”
随即有人附和:“對啊學長,你不能仗着自己長得好看,家裡有錢就欺騙女生感情!我們強烈要求你公開道歉!”
“還有剛才在樓下有黃毛說你同時劈腿五個人,學長你也是時間管理大師嗎?”
底下一個個陌生的面孔,接連說出苛責的話,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見溫書衍。
人類的劣根性,造神再毀掉。
有人貶低就有人支持,兩撥人針尖對麥芒,唯有主人公置身事外。
“說夠了就滾出來,這裡隻允許管弦樂團的成員留下。”考拉怒極,“閑得蛋疼就去地裡幫農民伯伯割草。”
“學長,我是社團成員,我有話要說。音樂是純白無暇的,如果學長有污點,是否還有權利擔任管弦樂團的指揮?大家覺得呢?”
說話的是一個精心修剪了美式前刺的男生,宋朝朝有點印象,好像是銅管樂部的大号樂手。
“支持社團換新指揮!最好來一個漂亮妹子!”
“學長要是問心無愧,為什麼不解釋?你不解釋我們當然不服你。”
一群人叽裡呱啦的聽起來像鴨子叫,宋朝朝聽得耳朵發麻。
“學長,我也有話要說。”她站起身,溫書衍的臉上難得有了表情,他挑眉輕笑,像是在說你也準備讨伐我啦?
她明豔的臉蛋上帶着一絲純真,“學長,我們專業老師說過,未經證實、惡意抹黑的報道是造謠。”
一黑瘦男生立即反駁:“你什麼專業啊,憑什麼說我們造謠!”
宋朝朝一臉無辜,“新聞專業呀!”
“新聞專業有什麼了不起,畢業以後隻能當個人人喊打的臭狗仔,比下水道的老鼠還不如。”
“你這醜人嘴真臭!你有幾個爹啊敢攻擊我們新聞專業!剛才有人錄像嗎,這垃圾先罵我們的,待會兒打起來大家做個見證啊!”
宋朝朝裝作害怕的樣子夾緊脖子縮回座位,實際上是在努力控制上揚的嘴角。
戰争一觸即發,有些相鄰的男生開始互相試探。
眼看教室裡越來越亂,溫書衍從書包裡拿出一個金屬u盤,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插進電腦主機。
——
悠揚的小提琴樂曲響起,宛如溫柔月色傾灑在影子上,舒緩、綿柔、沁人心脾。
撸袖子準備幹架的全懵了,心想他這是搞哪出?
教室歸于平靜,溫書衍的話擲地有聲。
“别在音樂殿堂裡留下你們肮髒的血迹,會影響我們對樂曲旋律的感知。”
“還有,沒事多讀書,傳媒的力量比你們想象的要強大。當然,前提是你們了解咽喉對人體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