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盛京城讨論得最熱鬧的消息,除了六月即将成親的晉王與魏二小姐,那就是從鄰國北祁來大燕拜訪的北祁王子與北祁公主了。聽聞這次來拜訪的生光王子與雅也公主,還想與大燕商議和親事宜。滿盛京城都在讨論王子公主将會看中哪位權貴家的子女。
深夜,望着房内沉睡的魏沅。在外守夜的秋半其實有些心慌。自沈春一事後,秋半一直都覺得心慌。
秋半揉揉自己的肉臉,小聲問身旁的昭雨:“昭雨,你那天究竟為什麼?我們明明看到了房外老爺往小姐房裡走,你為什麼故意引夫人說她婚前的事?”
昭雨的表情卻很平靜:“這事揭露得越早越好。若是揭露晚了,顯得是我們小姐刻意幫罪婦隐瞞。小姐還未從東山寺回來時被揭露,是可以解釋成是小姐去尋靜遠住持為老爺弄清楚事情經過,老爺自然不會疑心小姐隐瞞不立刻回禀此事了。”
秋半還是疑惑:“就算老爺知道小姐不想立刻告訴他這件事,可小姐馬上就要做晉王正妃,老爺小小一個員外郎,根本奈何不得小姐,估計還得上趕着巴結小姐吧?他根本不會怪罪小姐的。”
昭雨瞪了秋半一眼,将聲音壓得更低:“你少犯蠢吧!咱們是從夫人屋裡派出來送給二小姐的。夫人如此大的秘密被咱們倆知道了,她對付不了小姐,還對付不了我們兩個嗎?隻有夫人事情被揭露徹底倒台,咱倆順順利利跟着小姐去晉王府,才算是平安了。”
“哦,原來如此。原來昭雨你還是為了咱們兩個的平安才這麼做。”秋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謝謝你哦昭雨。”
昭雨擡頭望向院子外的夜空:“隻有離開了這個魏府,去到更有權勢的晉王府。我們才能……不一樣……”
第二日一早,魏沅特地盛裝打扮了一番,上了蕭沉舟來接她進宮的驷馬高車。
這晉王府的馬車就是不一樣,都是用披織金錦做的車窗,寬敞又平穩。就是太舒服了很想躺着休息,魏沅頭上的發髻又有些重,很是不便。
自魏沅上車,蕭沉舟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魏沅今日穿着杏色齊胸襦裙,重工刺繡青色大袖衫外搭配月白色的披帛,顯得比平時莊重不少。可少女到底皮膚嬌嫩,唇紅齒白,馬車就算寬敞也比不得尋常屋子,閉塞空間内一男一女獨處,鼻尖能清晰地聞到少女身上傳來的清甜香氣。蕭沉舟的喉嚨不由緊了緊。
魏沅受不了蕭沉舟時時刻刻對她發射過來的火辣視線和馬車内這缱绻風月的氛圍,忙找點話想引開蕭沉舟的注意力:“你說這生光王子與雅也公主在宮裡開迎賓宴也正常。為何陛下特地下旨,讓我随你一同進宮赴宴呢?我還沒嫁給你呢!這種場合,不合适吧?”
蕭沉舟并未移開自己的視線,但嘴角微挑,淡淡回了句:“陛下喜歡看熱鬧。”
不知為什麼,魏沅從蕭沉舟的這句話裡,察覺到了一絲不屑的意味。
蕭沉舟很反感自己這位身為大燕皇帝的親大哥蕭禾璧嗎?
根據書裡後半段的劇情,蕭沉舟各種瘋癫,蕭墨辭收集過很多次證據上告蕭沉舟,可陛下每次都護着蕭沉舟,魏沅還吐槽過這個狗皇帝是弟控吧?不然怎麼會在面對蕭沉舟親手殺了三個親哥哥的證據時,都還能護着他?
魏沅一直以為蕭沉舟跟這個陛下蕭禾璧關系很好,可今日聽蕭沉舟的語氣,似乎并不是這麼回事。
這個世界的劇情,是不是偏離書的劇情越來越離譜了?魏沅有時候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真的看過這本書了。
魏沅正在心裡瘋狂吐槽着這本書與系統,卻沒想到一直很平穩的馬車突然急停。魏沅身子輕,被馬車一晃就直接摔進了蕭沉舟的懷裡。蕭沉舟也很果斷一把将魏沅摟在懷裡固定住她,魏沅穩是穩住了,但這樣倒在蕭沉舟實在有些尴尬。偏偏蕭沉舟火辣的視線從未放過魏沅,此時也低頭緊緊凝視着懷中的魏沅。魏沅講不清這是種什麼感覺,就覺得每次這樣與蕭沉舟獨處,渾身都不自在,手腳一時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車外卻突然響起了罵罵咧咧的聲音,蕭沉舟這才将火熱的視線轉為冰冷望向車外。
異國裝扮的少女正對着馬車大罵:“你們會不會駕馬車呀?也是,你們大燕國就喜歡搞這些花裡花哨的東西。馬兒竟然拿來拉車,人不騎馬卻坐車内,真是矯情!”
蕭沉舟讓魏沅待在車内,便擡手掀開車簾,一個輕跳下車。
異國少女這才瞧清從車内下來的男子姿容俊美,尤其是如劍鋒一般鋒利的眉眼格外矚目。自己在家鄉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他與大燕國那些文質彬彬的好看男子又有不同,他身姿挺拔,舉止之間又有一種力量感,衣裳之下的身材想必也很不錯。被這樣的男子擡眸望過來,異國少女不知為什麼,腦子裡一下想象着這名男子若是穿自己國家的服裝露出健碩的手部線條的模樣,方才還很潑辣的少女臉一下子就紅了。
少女身旁有一名穿着同樣華貴異國服飾的男子,五官也算端正,但比活潑的少女瞧着要文靜許多。異國男子學着大燕國的禮儀向蕭沉舟擡手道歉:“這位公子實在是抱歉。我妹妹她脾氣有些火爆,方才馬車的碰撞實屬意外,還請公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