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沅昂頭理直氣壯:“當然呀!我哪裡會刺繡呀?不過香囊裡面的幹花瓣我有幫忙曬哦!對了,你喜歡什麼香料呀?我幫你塞進去!”
“不必了。”蕭沉舟的臉上燃起了一些怒氣。
“你先吃吧,剩下的雲舟會收拾。”蕭沉舟起身離開,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在魏沅面前發作。
魏沅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陷入了一點糾結:學習楚挽歌的爽快性格,究竟能不能讓他升一格好感度呀?
蕭沉舟回到自己的書房,憤怒地扯下身上的粉色香囊。
本以為是她親手繡的香囊所以珍而重之地随身攜帶,卻沒想到是随便一個不知道哪裡的侍女繡的。
旁人繡的東西,蕭沉舟不想給任何臉色!
蕭沉舟捏着香囊的手,想要将香囊狠狠甩下,可是猶豫許久,擡起的手最終還是緩緩落下。
這香囊裡頭的薄荷葉子、牡丹幹花等,是她幫忙曬的呢——
說不定這些香料是她親手塞進去的也不一定,她還說會幫自己塞香料進香囊——
而且她現在就生活在自己的身邊,隻要自己想,随時都能見到她——
想到這些,蕭沉舟感覺有一種酸澀腫脹的感覺在揉自己的心口,心口處隐隐發澀但是又很舒爽。
蕭林疏總覺得自己面前這個六弟有一些不對勁,但他一貫不對勁,是以蕭林疏也懶得去深究。不過有些不對勁,是展現在蕭林疏眼前,完全無法忽視的!
“蕭沉舟,你今日怎麼回事?怎麼戴這麼醜的香囊?純白色的,一點花紋都沒有?是哪個下人給你做的,這麼不用心?你居然也肯戴?”
蕭沉舟低頭,手輕輕拂過身上這個白色香囊。香囊沒有任何圖案,就是最簡單的白色布料。可隻要摸上去,就能感受到這個白色布料如女子肌膚一般細膩,還隐隐泛着一種女子香氣。
這是從魏沅換下來的貼身睡衣上裁下來的布料。蕭沉舟将粉色香囊裡魏沅親手曬過的香料挑出來,放進了這個沒有任何圖案的白色香囊内。這上面滿是她的氣息,蕭沉舟睡覺時也舍不得摘下。
蕭沉舟望着香囊的神色十分溫柔,蕭林疏卻覺得眼前這個畫面實在是太可怖了!
這可是蕭沉舟诶!自己那個殺人不眨眼、從小就毫無共情能力的六弟!而且他曾經對三位親哥哥——
蕭林疏猛地搖搖頭,不再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往事。
蕭林疏與蕭沉舟是同胞姐弟。蕭林疏比蕭沉舟也大不了一刻鐘,且性格還很活潑好動。說是姐姐,可旁人看他們兩個,都會誤認為活潑靈動的蕭林疏是冷酷默然的蕭沉舟的妹妹。
“對啦!你知道墨辭那小子最近是怎麼回事嗎?他最近發了瘋似的天天出宮!好像是在找什麼人?我說他都快跟大将軍之女成親了,還去做些有的沒的,也不合适吧?皇兄與大将軍對他最近這些日子以來的舉動也甚是不滿意。”
蕭林疏偶爾會跟蕭沉舟講宮内的八卦,這也是獨屬于姐弟兩人之間的默契。蕭林疏假借講八卦,實則會透露很多宮中的私密給蕭沉舟。
蕭墨辭發了瘋似的尋人?
蕭沉舟低頭望向自己的白色香囊,嘴角浮起一絲輕蔑又得意的笑容。
蕭墨辭你永遠都找不到的!
她是我的!她這輩子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外面那些紛紛擾擾,被囚禁起來的魏沅自然都不知道。魏沅穿着跟楚挽歌平日穿的很類似的衣裳,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魏沅手上的鎖鍊被延長了,魏沅可以在房内自由行動,但房外是一步都去不了。
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寫着楚挽歌的模樣,每日與蕭沉舟非常直爽地交流。但是感覺不太奏效啊!
一定有什麼東西不對!執行錯了!
也是,一個女的對一個男的,每天就是直爽地一起吃飯,直爽地一起唠嗑,這能讓對方動心嗎?這很難吧?
蕭沉舟對魏沅的好感度本來就有99%,感情濃度很高了,這不加大劑量,怎麼讓對方繼續漲好感?
魏沅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充滿自信地握緊拳頭——
沒錯!既然直爽地一起吃飯唠嗑沒有用,那就一起直爽地喝酒!
酒意微醺人自醉,醉到深處,月影朦胧,四目相對,情意綿綿,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就不信還不能把蕭沉舟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