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特地來尋你六叔母的。”
蕭墨辭被蕭沉舟口中的“六叔母”震住,跟定住了一般連眨眼都忘了。江見微也震驚地瞪大眼睛。
隻有楚挽歌似笑非笑地問道:“晉王殿下的意思,可是說魏沅即将成為墨辭哥哥的六叔母?晉王殿下是說笑還是認真的?”
蕭沉舟聞言,側頭望向魏沅,少女低着頭,被陰影籠罩的臉看不清在想什麼,不複剛來踏春嬌俏明媚的樣子。
蕭沉舟冷聲回:“你們猜。”
蕭墨辭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着說:“六叔定是與大家說笑呢!一定是這樣!看來六叔今日心情很是不錯呢!都會與晚輩們開玩笑了。”
蕭墨辭口中的心情很是不錯的蕭沉舟,臉臭得一旁對他原本十分心儀的江見微,此時都覺得身邊寒氣十足。
江見微作為約魏沅出來,也背負着一絲東道主的責任感,決心開口打破眼前這僵局:“我說,既然大家是出來踏春的,那也别幹站在這裡了,咱們四處走走吧!也别辜負了這春色。”
說完,江見微便一個上前,挽住魏沅的手,踏出賞春的第一步!
見魏沅跟着江見微一起走了,蕭沉舟毫不猶豫大步跟上,他身邊的黑衣侍衛自然也跟着蕭沉舟。徒留蕭墨辭在原地滿臉憂愁。
楚挽歌冷笑道:“墨辭哥哥,咱們再不跟去,他們可就要走遠了。”
江見微拉着魏沅走在最前方,餘光瞄到後面所有人都跟上了,心裡不由感歎:果然魏沅才是這群人裡的核心人物,隻要拉着魏沅,他們果然都會跟上來。
而此時的楚挽歌則玩味地看着前方這兩撥人:江見微這人性子淺,許多規矩都不懂,竟然敢拉着魏沅走在晉王殿下身前。這要是其他大臣敢如此不敬,早就被蕭沉舟給……
楚挽歌望着跟在魏沅身後的蕭沉舟,表情平靜甯和,甚至可以說楚挽歌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沉舟。他完全不介意前方兩個女子就這樣不顧地位貴賤走在他身前,甚至楚挽歌從蕭沉舟的臉上,看出了甘之如饴的樣子。
哼!這些男人,就那麼喜歡魏沅這種類型的女子嗎?
毫無察覺自己違反了禮法的江見微,注意到身邊的魏沅似乎有些失神,便開口問道:“沅姐姐,你怎麼了?”
魏沅似是這才緩過神來,輕歎口氣,随口答道:“無事,就是想着,這裡怎麼沒有牡丹花呢?”
江見微莞爾一笑:“沅姐姐你又跟我說笑呢!牡丹花得等谷雨時節。現在才二月,哪裡來的牡丹花呢?”
江見微這話說得輕巧愉悅,魏沅此時腦子裡浮出的畫面卻是小說後期楚挽歌被蕭沉舟禁锢在梅花花瓣浴池裡,楚挽歌被蕭沉舟一次次按進浴池,被質問究竟能不能愛他蕭沉舟。
而現在的蕭沉舟,正走在魏沅身後全程盯着魏沅。被蕭沉舟盯上,這實在是件太可怕的事!魏沅沒有受虐傾向,實在不想被關起來。
要怎麼做,才能讓蕭沉舟别看上自己呢?
此時系統突然在魏沅腦子裡響起——
“反攻系統誠心提示:宿主回家的唯一方法就是攻略蕭沉舟!請宿主不要消極怠工喲!”
這個可惡的系統!魏沅恨得牙癢癢!難道回家的必經之路就一定得去做蕭沉舟的M嗎?這也太悲慘了。都是穿書,怎麼我運氣就這麼差呢?
别說攻略蕭沉舟了,魏沅一看到他,腦子裡想到的都是小說裡蕭沉舟對楚挽歌做的十八般刑罰!
你很怕這個人,又怎麼能去愛他呢?
魏沅扶住額頭,假裝柔弱地跟江見微說道:“見微妹妹,我的風寒還未好,今日吹風實在不宜太久,想先回去了。”
說罷魏沅鼓足勇氣,跟身後的蕭沉舟告辭:“晉王殿下,臣女身體不适,容臣女先行退下。”
蕭沉舟望着魏沅略微有些顫抖的雙肩,停頓了一會,點頭。
魏沅連跟蕭墨辭楚挽歌都懶得打招呼,連忙就逃之夭夭了。
蕭沉舟冷着臉,與蕭墨辭楚挽歌也沒什麼話好說,徑直離開。衆人便就此散去。
冷臉的晉王殿下打道回府,府邸很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清,似乎連服侍的下人都很少。蕭沉舟往書房去的腳步,最終卻停在了院子裡的牡丹花從旁。
牡丹一般四月谷雨時盛開,而蕭沉舟的府邸花園,有大片競相綻放的牡丹花。雍容華貴的牡丹花,盛放在安靜的晉王府,低調卻難掩國色。
一直跟在蕭沉舟身後的雲歸,此時望着面前停住步伐的晉王殿下,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