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仙子？”有些耳熟。是什麼東西來着？

“水仙。”阿俪的聲音平靜如水。

阿俪的手指還在摩挲着那本《希臘神話》，第28頁被他折出了一個角。

28頁——納西索斯與他的倒影。

納西索斯愛上水中自己的倒影，為了擁抱愛人，溺水而死，身體化作水仙。

這是神的預言嗎？他的舌尖抵上齒尖，他嘗到了血的味道。

他這顆棋子已經被神握在手中了嗎？

有意思。

在雲熙詫異的神色中，他将那水仙種好，放在了陽台。

“花很好，我很喜歡。”他對雲熙說。

“好吧，阿俪喜歡就好。”那他也不再因為商家發錯貨，商店又下架而生氣。

他想起晚上要趕航班，他應該去簡單收拾一下行李了。

他忘記了自己剛才想看的第28頁。

***

山中叢林，瘴氣環生處，深潭洞穴。

傀儡死灰的眼珠盯着潭水，潭水上空一個模糊的影子漂浮起來。

“大人，我們…丢了一個死魂。”傀儡僵硬的身體艱難地擺出謙卑的姿态。

“選中的死魂丢了？”影子的聲音陰森如鬼。

“是。”傀儡的身體向下彎曲，他的頭顱咔嚓咔嚓響，似乎要掉下來。

“尋不到，就是去了弱水，被我選中的死魂不可能自行去往弱水，查清楚是何人所為，必要時可以放出惡鬼，制造一些混亂，等魚上鈎。”影子的聲音忽而又變得如嬰靈啼哭，更為陰森可怖。

“是，大人。”傀儡身體搖搖晃晃，失了魂魄的軀殼還是會恐懼眼前的影子。

潭水上的影子逐漸清晰——那是一個人首蛇身，背生雙翼的妖魔。

他的臉藏匿于黑暗中，傀儡隻看見妖魔身上青色的蛇鱗隐隐發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