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俪聽到門口外賣員疑惑的嘀咕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就起身去開門。

“唉唉……阿俪，等會兒……”雲熙準備起身攔住他。

卻聽見阿俪已經開了門，拿到外賣，還對外賣員溫聲細語說了聲：“謝謝”。

阿俪适應得也太快了。

他的遊戲到底是赢了。他上前接過外賣袋子，将袋子裡種類不同的酒擺滿茶幾。

他自己酒精過敏，從不喝酒，家裡并沒有開瓶器，不過，大概是因為他買的酒多了些，他在袋子邊角翻出了店家贈送的開瓶器。

他不很熟練地擰開了幾瓶酒，推到了阿俪面前：“快嘗嘗。”

阿俪言笑晏晏：“隻點了酒嗎，這麼晚了，你不餓嗎？”

“餓？好像是有點兒，阿俪你餓嗎？”

“我不會餓。”阿俪語氣平淡地說，接着拿起一瓶果酒喝了一口。

阿俪超脫凡塵，自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他又想起阿俪變成青石，沉眠山巅，一夢千年，既無歡喜也無憂愁，也不能算是逍遙快活。

現在阿俪重回人間一趟，可以偶爾嘗試新事物，可以體驗和從前不一樣地生活，說不定是一個好的開始呢？

“阿俪，喝醉是什麼樣的感覺？”

“飄飄欲仙吧，但我很久沒醉過，差不多忘記那是什麼感覺了。”果酒的甜香凝于舌尖，這酒的味道莫名有些熟悉。

“你沒醉過嗎？”他轉而盯住雲熙嘴唇問道。

“我酒精過敏，不敢喝酒，所以從來不知道喝醉是什麼感覺。”雲熙看着眼前的酒瓶說。

“過敏？”他思考這一詞彙，想明白後他又說：“倒也好辦。”

他放下酒瓶，伸手拂過雲熙臉龐，而後按住雲熙後頸，湊上前去。

他貼上雲熙的嘴唇，浸着果酒的舌尖送去一點潮濕的酒香。

齒尖咬上唇舌。

頸與頸相纏，唇與唇交疊。

末了，他放開怔愣的雲熙道：“龍涎解百毒，你現在可以醉一次了。”

他神色如常，徒留雲熙瞳孔地震呼吸凝滞。

數秒後，雲熙才聽到自己怦然的心跳聲平靜下來。

阿俪這是…吻了他？不對，他想，在阿俪看來，這隻是給他龍涎的方法。

雲熙抓住眼前的酒瓶，提起酒瓶灌了一大口，濃重的酒精味兒直沖口鼻，嗆咳之間，他看一眼酒瓶，發現自己灌的是43度的白蘭地。

他又想，他好像回吻了阿俪。

但這其實并不算一個吻。

但他明白，這一切并不是他的幻覺，阿俪真實存在，且存在感很強。

他覺得有些心醉神迷了。迷蒙中他看向阿俪。阿俪的臉如同被籠罩在霧氣裡。

喝醉的感覺，他現在知道了。

是霧裡看花……是飄飄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