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地下室唯一的小窗灑進來時,江玉清已經醒了。他做了整夜的噩夢,夢見紀祈之滿身是血地呼喚他的名字。
"醒了?"林默從衛生間走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裝扮——黑色皮衣、工裝褲,頭發染成了誇張的紫色,"給你準備了衣服,換上。"
江玉清看着床上的連帽衫和牛仔褲:"我們要僞裝?"
"去見紀二少,總得低調點。"林默扔給他一副平光眼鏡,"他現在用的名字是艾倫·韋恩,在城南開了一家機車改裝店。"
一小時後,他們站在一家名為"夜枭"的店鋪前。店面不大但很整潔,門口停着幾輛改裝過的摩托車。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正在工作台前忙碌。
"那就是紀祈之的弟弟?"江玉清小聲問。男子看起來二十出頭,眉眼間确實有紀家的特征,但氣質截然不同——紀祈之是冷峻的精英範,而這個年輕人渾身散發着不羁的藝術氣息。
林默點點頭,推門而入。門鈴響起,年輕人擡起頭,看到林默時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小默!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有急事,艾倫。"林默直入主題,"關于你哥的。"
艾倫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快步走到門口,挂上"暫停營業"的牌子,拉下百葉窗:"進來說。"
後間是個簡陋但溫馨的起居室。艾倫給他們倒了茶,眼神不斷打量着江玉清:"這位是..."
"江玉清,你哥的..."林默罕見地猶豫了一下。
"伴侶。"江玉清平靜地接上,直視艾倫的眼睛。
艾倫挑了挑眉:"哇哦,老哥終于開竅了?"他喝了口茶,表情變得嚴肅,"所以,他出什麼事了?"
林默簡短解釋了情況,包括紀紅雪的介入和紀祈之的被俘。艾倫聽完,沉默地走到一個保險櫃前,輸入密碼取出一部老式手機。
"我一直在等這一天。"他苦笑着打開手機,"老頭子死前找過我,說紀家遲早會内讧,讓我必要時幫紀祈之一把。"
江玉清驚訝地看着他:"你們有聯系?"
"偶爾。"艾倫調出一張地圖,"紀紅雪在城北有個秘密倉庫,她抓人一般都關在那裡。"他把地圖傳給林默,"但我需要确認一下。"
他撥通了一個号碼,按下免提。電話很快接通,一個女聲傳來:"艾倫?稀客啊。"
"紅雪姑姑。"艾倫的語氣變得輕快,"我剛回國,想請您吃個飯,順便談談...家族事務。"
電話那頭輕笑一聲:"是為了你那個不聽話的哥哥吧?"
艾倫面不改色:"您知道的,我對家族争鬥沒興趣。但血濃于水,總得表示表示。"
"明晚八點,倉庫見。"紀紅雪幹脆地說,"單獨來。"
電話挂斷,艾倫長舒一口氣:"确認了,他就在那裡。"
江玉清忍不住問:"為什麼幫你哥?我以為你們關系不好..."
"我們沒見過幾次面。"艾倫的眼神變得複雜,"但小時候我被綁架,是他一個人闖進匪窩把我救出來的。那時候他才十五歲。"
這個從未聽紀祈之提起過的往事,讓江玉清心頭一熱。那個看似冷漠的男人,原來一直默默守護着家人。
"計劃很簡單。"林默打斷他的思緒,"艾倫明晚赴約吸引注意力,我們趁機潛入救人。"
"太危險了。"江玉清反對,"紀紅雪明顯有防備。"
艾倫卻笑了:"放心,我有後手。"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微型EMP裝置,能癱瘓整個倉庫的電子系統30秒。足夠你們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