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難怪什麼？"

江玉清指了指紀祈之面前擺放得一絲不苟的餐具。"您對秩序的執着。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常有的表現。"

紀祈之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心理學分析？江同學，你越界了。"

"是您先越界的。"江玉清指了指自己下巴上可能存在的紅痕，"而且方式相當粗暴。"

令人意外的是，紀祈之沒有發怒。他盯着江玉清看了許久，突然從西裝内袋掏出一張照片推過來。"認識這個人嗎？"

照片上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遊艇甲闆上微笑。江玉清搖搖頭。

"周振海，當年紀氏集團的财務總監，也是遊艇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除了我。"紀祈之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事故後三個月，他辭職去了加拿大。上周，他回國了。"

江玉清的後背竄上一股寒意。"您懷疑..."

"我需要接近他，但不能親自出面。"紀祈之收起照片，"這就是你接下來的任務。"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足夠聰明，也足夠不起眼。"紀祈之的眼神變得銳利，"當然，你可以拒絕。但那樣的話，我們的'特殊獎學金'協議就到此為止。"

江玉清握緊了拳頭。這分明是威脅。沒有那份"獎學金"，他下學期的學費就沒了着落。

"我需要做什麼？"

"周振海有個女兒在A大文學院讀大一。"紀祈之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而你，恰好很擅長和女孩子打交道，不是嗎？"

雨聲漸歇。江玉清望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後的玻璃上扭曲變形，就像他此刻混亂的思緒。